《貓臉老太》第5章

原來,剛才她正摟著閨女在床上看窗外的月亮,突然,一個腦袋就這樣「嗖」地一下從窗沿上垂了下來,劉半農媳婦和閨女嚇得魂兒都飛了。

劉半農問她那個鬼什麼樣,她告訴劉半農,她只記得一團白色的頭發蓋著臉,露著幾顆尖利的獠牙。劉半農心里一驚,自言自語道:「這,這不正是失蹤的老太嗎?」

劉半農家鬧鬼的事讓西豐村再次亂作一團,以前村民們覺得只要足不出戶,家里面還是安全的,誰知如今這貓妖已經無孔不入,這讓人還怎麼安心地睡覺呢?況且,最近很多人家里越來越多的家畜死于非命,王有田覺得必須要徹底解決這件事情。

這一回,王有田不再相信鬼神,他召集村里的青壯年,在劉半農家日夜蹲守,因為這貓妖總是往他家跑,肯定是這里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它。村民們也不想再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紛紛橫下一條心,誓要看看,這老太究竟是人還是妖。

是夜,王有田、滿二爺還有一些村民,埋伏在劉半農家周圍的莊稼地里。大約夜里一兩點鐘,眾人正有些犯困,突然,一個黑影從劉半農家墻上翻進了院子里,這個黑影不小心踢倒了一塊磚頭,驚動了埋伏的人。

王有田等人一擁而上,劉半農也從屋子里沖到院子,雙方來了個兩面夾擊,圍住了那個黑影。「嗷——」那個黑影仰頭沖著天空嚎叫起來,劉半農打開院子里的燈,這才看清,那個黑影,竟然是一頭干瘦的狼,它嘴里,正叼著雞舍里的一只老母雞,嘴上還淌著新鮮的雞血。

看來,村子里家禽的離奇死亡,算是破了案。這野狼估計實在餓壞了,便趁著夜色下山,闖入村民家覓食。

正當大家松了口氣的時候,一只黑貓突然從房頂上竄出來,朝著眾人叫了幾聲,說時遲,那時快,滿二爺抄起旁邊的一塊磚頭,朝著那黑貓就扔了過去,正中黑貓的腦袋,黑貓踉蹌了幾下,便從房檐上栽了下來,一動也不動了,鮮血從腦袋里汩汩外流。

這時,門外傳出異響,眾人紛紛回頭望去,一個身穿黑衣,頭發花白的東西,正向著死去的黑貓奮力爬去。「貓妖!」劉半農最先反應過來,朝著眾人喊道。大家一聽,也顧不上害怕了,一擁而上,將這妖怪按在了地上。

劉半農的老婆聞聲,帶著孩子也從屋子里跑了出來,那妖怪看到了劉半農的孩子,伸出手想去抓,硬生生被滿二爺給拽了回去,滿二爺惡狠狠地說:「你這老妖,都現了原形,還想害人,說,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這時,劉半農又看見了這貓妖手上的紅繩,他試探性地喊了一句:「吳大媽?」貓妖聽到劉半農的話,雙手拼命地指向自己,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劉半農和她老婆看到這一幕,先是呆立在原地,然后就像兩只泄了氣的皮球,雙雙癱倒在地上。王有田和其他村民看得云里霧里,紛紛面面相覷,劉半農說:「你們先把她安置在我這里吧,明天我進趟城,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劉半農就搭村口的汽車去了新崗。晌午的時候,他帶來了一個中年男人,那個男人神色凝重,在劉半農的攙扶下,徑直向劉半農家走去。

進了門,中年男人看到了老太,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媽,我對不起你啊!」

劉半農也拉著老婆孩子跪在地上,說:「吳大媽,我不是東西,我對不住您老人家,您受委屈了!」

滿頭白發,面目猙獰的吳大媽看到這一幕,渾身開始顫抖,她伸出手,想要去摸劉半農的閨女,劉半農這次沒有阻止她。吳大媽摸了摸小女孩稚嫩的臉龐,嘴里含含糊糊地叫著,「鳳,鳳。」然后,吳大媽的手突然停在空中,兩眼漸漸失神,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吳大媽這回真的死了,而幾年前的一件往事,也揭開了貓臉老太的秘密。當時,劉半農兩口子正在新崗打工,由于實在太忙,兩口子便把年幼的小鳳,托付給了鄰居吳大媽照顧。

吳大媽老伴去世的早,只有一個兒子,兒子一直沒有結婚,所以,吳大媽把小鳳當做親孫女一樣對待。這天,吳大媽正摟著小鳳在劉半農租的房子里睡午覺,劉半農出去的時候,廚房里的鍋忘了關火,結果火燒干了鍋,點著了墻上的報紙,直到濃煙竄進了臥室,吳大媽才發現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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