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開機,怎麼一晚上過去了,才凌晨兩點半?
剛才明明發生了很多事啊。
可是江月就安安穩穩地睡在我身邊,這一切不會錯的。
我突然想起老頭的信息,就從草稿箱里還原了一下。
「小子!它是百年雙修血尸,如果這招都沒用,說明它雙修快成。只差和你云雨一番,隔日就能蛻皮。記住,千萬不能色迷心竅。它最新的樣貌,就是最后一個和它親密的人!」
完了,我已經和她,那豈不是……
不對,已經好幾次了,每次江月都證明是老頭在耍我。
我心里亂極了,隨手就把自己鎖在衛生間里。
打開燈,我看見鏡中的自己,沒啥變化啊。
這時后背有點癢,我伸手抓了抓。
怎麼這麼痛!我轉身去看。
嘶~后背什麼時候出現這麼多黑灰色的斑塊了?
我心中升騰起強烈的不安預感,反手拍了下來,用某度以圖搜圖。
上面無一例外地顯示:尸斑。
11
「大師救我!」
我把照片一起發過去,接下來每一下都是度秒如年。
記不清過了多久,信息終于來了。
「尸斑既成,你已經跑不掉。我還在恢復中,你撐到明天晚上 12 點,再準備一根槐..……」
我往下翻頁看。
「咯噔」門開了。
看它一寸寸被推開,牙齒都開始打顫。
一秒,兩秒……
空空的,只有風吹過。
我伸手撥了下鎖芯。
「呼」,老房子的五金太舊,松了而已。
我重新關門,還反鎖了。
一番折騰都腿軟了,我就坐在馬桶蓋上看。
「再準備狗牙,羅盤,幾只小毛鴨,繩子。我上次找到墳口,大約就在院子附近。明晚天黑前,你去它墳里一趟。取幾件身前貼身之物,放在房梁上。
」
進墳拿物,瘆得慌啊。
可誰叫自己色迷心竅,人家愿意指點,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我打字回他:
「大師,你說的東西我怎……」
字還沒打完,就聽到身后的門再一次「咯噔」。
怎麼又松了。
我忙著打最后幾個字,按下發送鍵。
忽然,一股陰風激得我脖子一縮。
「你在這里呀」
是她。
我極不情愿轉過臉,燈光下江月臉色慘白,正盯著我。
她僵硬地扯下嘴,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她的皮快撐不住了。
我心跳如鼓,不斷告訴自己。
只要她沒攤牌,就得穩住。
我故作輕松道:
「怎麼不睡了?」
她沒有回答躺回床上,冷冷地說:
「過來」
12
我照做,現在激怒她等于找死。
為了保險,背著手先關機。
還是那個床,但本能地不想靠她太近。
只見她伸出一只手,死死地鉗住我的肩膀,不讓我往外挪。
她很怕我跑了。
我睜著眼到黎明,期間她一直緊閉雙眼,沒有動彈。
終于我扛不住眼皮打架,睡過去了。
再睜眼已是天光大亮。
身邊空空蕩蕩,我找遍整個院子,都沒有人。
終于安心開機,看大師昨晚都回了些什麼。
他教我去哪里買東西,還給我一張符的樣式。
只要刺破手指,用血把符畫在符紙上。
危急時分,便能救命。
我出發買東西之前,特地給江月打了個電話。
「你去哪兒了,醒來就不見人?」
「明天就要走,我去買點東西,你在家等我。」
她說買東西,怎麼電話里這麼安靜?
我有些狐疑,可眼下得先抓緊出門。
反正她不在家,不會看見我做的事就好。
一切買定,我打電話給大師。
接電話的是個小孩子,但口氣老成:
「是我,現在沒空和你解釋太多,馬上按照我說的去做……」
我拿出羅盤,從院子正中心開始走,同時和大師保持連線。
我口述情況:
「針頭擺動不定,不歸中線。」
他應:
「是為搪針。九尺之下,必有古器。她的墳就在你腳下。」
13
我接著往前走,針頭異動。
「大師,針頭指向巽巳丙位。」
「去西屋。」
西屋就是我原先的屋子,我突然想起多出來的那個衣柜。
我徑直走到衣柜旁,指針忽然大動。
我心頭一驚:
「這有個衣柜,靠近就一直轉不停。」
「轉針,惡陰在內。你把衣柜搬開,遮住的地方敲一遍。」
敲到第四塊地磚時,聲音格外清脆,與其他不同。
把磚拿起,露出一片舊木板。
上面布滿血痕,正中心是個蛇形轉環。
「左邊三下,右邊六下。」老道語氣篤定,讓我心定不少。
轉動后,一個黑不見底的樓梯出現了。
同時一股血腥臭味迎面撲來。
我怔在原地,腳像灌了鉛,本能地抗拒下去。
「再不進去,天要黑了。」老道淡淡一句。
我咬緊了牙,往下走。
起碼還有老道在,不會有問題的。
「我走到底了,前面是條甬道,接著往前吧?」
「別急,把鴨腳綁上繩子,讓它先走。」
鴨子似乎很怕,走一步停兩步,我只好推了它一下。
「嘎嘎」它受驚后,才奔跑往前。
挺順利,正想和他說沒問題。
突然,左右墻里竟慢慢浮現出兩張沒有眼睛的人臉!
它們迅速伸出脖子,就在一瞬間,那只鴨仔就被它們撕了個粉碎。
慢慢又嵌回墻里,歸于死寂。
只有墻上的血提醒我這一切不是幻覺。
好險!我嚇得腿軟。
「大師,我受不了了。
進這個墳比被她吃了還恐怖。我做不到。」
「那你回去吧,記得多吃點止痛藥,你與她發生過關系,今晚不論你藏到哪里,她都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