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外頭聽他們說話的時候，我可沒閑著，順手就錄下來了，沒想到還真能派上用場。

徐強立刻上來就想搶手機。

我冷笑：「你別想了，我已經發給我一個哥們，你搶了也沒用。」

徐強雙眼通紅，一副窮兇極惡的樣子盯著我，突然，他笑了起來。

我心下警鈴大作：「你笑什麼？」

「你以為我就沒錄？」他也掏出手機，我的聲音從里面傳出。

「給我吐出來！」

原來，從我進來之后，他就一直在錄，把我強迫我老婆嘔吐的那些場景全拍了下來。

他得意地一笑，「只要我把這段放在網上，輿論肯定會偏向我這邊。到時候——嘿嘿嘿，我只要以女方親屬名義索賠，你的錢照樣是我的。」

我緊緊握住手里的白玉，強迫自己鎮定。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怕賭場等不了那麼久吧？」

徐強渾身一抖，我知道自己押對了，心里一松，「就算你把我送進警察局，距離拿到錢還得兩三年，你那個時候，估計早就被打死了吧。」

我們兩個互相惡狠狠地盯著對方，互不相讓。

徐耀全突然笑了一聲，他現在看起來又白嫩又可愛，聲音稚嫩清脆，卻不斷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話，「姑姑早就死了。」

丈母娘趕忙抱著徐耀全去了后面。

就在這個時候，院門突然被敲響了。

我和徐強渾身一抖，都轉頭緊緊盯著院門。

「派出所！」

警察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開門！」

12

「周婆子！在不在？」王麻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剛剛你們這里好大一聲響，派出所的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這樣。

我突然想起剛剛他跟我說的話。

他是知道徐家想讓我老婆當替娘這件事的，就算警察來了，他也可以給我作證！

我內心一喜，轉頭沖進院子里，就要給王麻子開門。

徐強也猛地跟著我沖了出來。

我一把推開門。

門外，是嚴陣以待的警察。

「剛剛那個聲音，是怎麼回事？」一個男警察盯著我，手警惕地放在腰間的電擊棍上。

我擠出一道笑，「沒有——」

徐強打斷我，「他殺了我姐！」

警察上門已經是定局，徐強不顧一切想把臟水潑在我身上。

我還要分辨，徐強已經假哭起來，「他之前就因為家暴我姐被抓過！我姐被打得渾身是傷，本來想回家躲他，結果他還追來！」

兩個警察面色更加嚴厲，「怎麼回事？」

我心里發急，「警察同志！你們先聽我解釋！」

其中一個警察已經警惕地伸手攔住我，「你老婆在哪？」

徐強迫不及待地指向尸體，「你看，這就是——」

警察順著他的手看過去。

地上空空如也。

尸體不翼而飛了。

13

警察嚴肅的神色變成了狐疑，轉向徐強，懷疑他腦子有問題，「你說什麼呢？」

話還沒說完，突然，從后屋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聲音里飽含著凄厲和恐懼。

一時間竟沒人敢動。

過了好幾秒，他們才回過神。

我卻爆發出一陣大笑。

男警察厲聲道：「你笑什麼！」

我笑得舒心暢意，好像世界上最好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一樣開心，就像中了一億的彩票一樣高興。

那聲凄厲的尖叫，在我耳里卻無比動聽。

警察的臉色已經越來越差，他們可能覺得我失心瘋了，有一個人甚至已經掏出了手銬。

我迫不及待地沖向后院。

警察們警惕地看著我，一邊跟著我往后跑。

徐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跟著往后走。

后院里只有兩個女人和一個小孩。

兩個癱在地上，一個站著。

聽到我們的腳步聲，站著的女人轉過頭。

那是一張年輕漂亮的臉。

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臉色紅潤，皮膚吹彈可破。

就好像從來沒有死過。

是徐溫。

14

半癱在地上的人是丈母娘，褲子底下一片腥臊，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音，「她——她活了——」

徐強臉色發白，驚恐地連連后退，聲音發抖，「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警察也愣住了，原本說死掉的人卻好好地站著，這讓一直號喪的徐強可疑起來。

女人放下小孩，轉向我，「景和，他們在說什麼？」

我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就落下來了。

女人關心地看著我，「你怎麼了？」

明明是同樣的五官，她的氣質和之前卻迥然不同了。

她散發出堅強又溫和的氣質，渾身一股颯爽的女強人感。

那個懦弱無知的她消失了。

「溫溫，你弟弟還說我殺了你呢。」我委屈道。

徐溫臉色變得冷漠，「什麼弟弟？我沒有弟弟。」

警察明顯被弄糊涂了。

「你是誰？」

徐溫拿過自己的包，掏出身份證，「我是徐溫，這是我丈夫陳景和。」

警察檢查身份證無誤后有些遲疑，「可你弟弟說你被你丈夫家暴致死——」

徐溫沉下臉，「我早就和這家人斷了關系了，而且我丈夫也沒有家暴我，這次回來是為了收拾我自己的東西。」

她干練地轉過身，對警察說，「徐強好賭，數次向我丈夫借錢，我丈夫不肯給，所以他還污蔑我丈夫家暴我，實際上，我根本沒事。

」

徐強看著徐溫復活，好像被嚇瘋了似的大喊大叫，「這不可能！我親眼看見她死了！她身上都是淤青，頭發也禿了一塊！都是她老公打的！你們去看！我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