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報、仇、幫、我。」

她黑洞洞的口腔并沒有聲音傳出，但從唇形變化來猜，她是這麼說的。

我拍了拍她血跡斑斑的小手，「放心吧。」

床上的秦慧娜以為我是對她說請她放心，笑得更加燦爛。

09.

一夜過后，暫時無事。

秦父秦母睡的是四樓的客房，精神抖擻。

一大早就在客廳嘰嘰哇哇，叫囂著為什麼沒有傭人伺候用早飯。

我在頂樓空中花園聽到他們的對話，趕到了客廳。

整個別墅的任何風吹草動，哪怕一根針落地，都不會逃過我的耳朵。

「叔叔阿姨，我平常不喜歡陌生人在我家，所以就趙叔一個人照顧我，他昨天有事，半夜就請假走了。你們早飯想吃什麼，我給你們做。」

秦爸不樂意了。

「啥玩意？這麼大的家業，連個傭人都不請？丟我們秦家的臉！」

「這樣，我做主，把我大嫂、二嫂、三嫂請過來，給你洗衣做飯，工資你隨便看著開個十萬一個月就行了！」

嚯！好家伙！才認識一天，就要我養你們整個家族了！

這得什麼級別的冤大頭才能同意？

「叔叔，她們都是長輩，請他們洗衣做飯不太好吧？」

我婉拒。

秦父還想堅持，我趕緊找出珍藏的頂級白茶送給他，他才樂顛顛地品茶去了。

但秦家兄妹的情況可就不太樂觀了——

秦慧娜中午才起床，下樓的時候整個人黑眼圈快趕上熊貓了，整個人顯得非常疲憊。

秦輝就更慘了，他睡的是「泌液室」，十根腳指頭已經被溶解消化。

不過有「幻肢」在，他自己并未發現，只是抱怨道：「住在山上還是不太好，屋子里好像有蟲，咬我腳了。

生疼。」

秦母看了兄妹倆一眼，先是曖昧地揶揄秦慧娜，「小娜，年輕人晚上也要節制一點，不然白天沒精神，怎麼籌備婚事啊？」

又轉頭瞪了一眼秦輝，「小輝，要我說你就是山豬吃不了細糠，這麼好的別墅，怎麼可能有蟲呢？」

我好笑地看了母子三人一眼，準備去中餐廳拿點吃的，卻被秦母叫住。

「不過小齊，不是我說你，你大舅哥住了你安排的房間不舒服，你可要負責，這樣吧，你就給他買套舒服的房子，簡單賠償下。你看沒問題吧？」

嘖嘖，土匪進門了這是！

不過你們急不可耐的樣子是真難看。

不過我還是安撫道：「沒問題，阿姨。應該的。」

10.

我在中餐廳準備早餐的時候，一直坐在秦輝肩頭的那個吊舌女鬼過來找我。

「你別過來，待會兒血滴我碗里了」我制止道。

「！！！」女鬼很憤怒，阿巴阿巴地比劃著。

「說吧，你怎麼死的？是不是秦輝殺的你？」

與其等老趙調查回來，不如我直接問這個女鬼，來的更快！

「阿巴阿巴！」女鬼狀若瘋癲，并不回答我，只是對我櫥柜里的一只人偶手辦起了興趣。

「問你呢！」我著急了。

「阿巴阿巴……嘿嘿嘿……小孩……可愛……」

完了，這女鬼……好像是個傻子！

還是等老趙調查回來再說吧！

11.

「小齊，聽娜娜說，你爹媽都死了，我們看在你不容易的份上，彩禮就象征性收個三百萬。」

「還有你答應給你大舅哥的房子，你看啥時候兌現？我保證，一旦兌現你就能娶娜娜了！」

飯桌上，秦爸老生常談。

我微微一笑，拿起手機給秦慧娜轉了二百萬，又從書房拿出一本房產證遞給秦輝，表示隨時可以過戶。

一家人笑成了四朵花，不過很快又停下來。

「小齊，你可能耳朵不太好，我說的是三百萬，不是二百萬！」

「哦，叔叔，昨天我已經給過娜娜一百萬了。」

「那是你給的你老婆的零花錢！彩禮當然是另外給了！」秦爸振振有詞。

我滴媽，這不要臉的程度，真絕了！

但我這個三好妖怪還是立即又補過去一百萬，堵住了他們一家的血盆大口。

「好！不愧是我的女婿！爽快！不過婚禮的時候，你家親戚來，可不能坐主桌！要留給女方家哦。」秦母又補了一句。

我太陽穴突突直跳，「放心吧阿姨，我沒有親戚！」

聽到這句，他們一家開心得不得了。

當天晚上我就聽到他們一家偷偷在天臺花園商議。

「這姓齊的，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就那麼一個死老頭照顧他。我看哪，這就是上天送給我們的大禮！」

「與其每天向他伸手要錢，不如直接把錢轉到我們口袋，這樣來得痛快！」

秦爸狠辣的嗓音率先響起。

「我們要轉移他的財產，他就答應啊？我看他不像傻子……」秦母質疑道。

「我管他答不答應！別忘了，死人是不會拒絕的。」

「啊？你的意思是……又要像上次一樣？可這姓齊的是個正常人，恐怕不好弄……」

「不急，等我們慢慢籌劃一下……」

我在客廳聽著他們的對話，心驚肉跳，「又？上次？死人？」

本以為手染鮮血的是秦氏兄妹，沒想到這一家人全都是共犯！

12.

我本打算在客房休息，秦慧娜卻敲響了我的門。

「老公，你怎麼回事嘛，我來兩天了，都在獨守空房！」

「哎呀，寶貝，這不是你父母在，我不好意思嘛！」

「他們才不會介意呢，我們要是趁早給他們生個大孫子，比啥都強！」

喲，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