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這符，你奶奶才死的。」

他這話什麼意思，李老頭不是說這符能救我的命嗎？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繼續開口給我解釋。

按照他的說法，是這張符紙招來的臟東西，奶奶是為了保護我而死的。

那李老頭就是害死我奶奶的罪魁禍首。

我思緒有些混亂，不敢相信他的話，直接把李老頭告訴我的說給了他聽。

他聽完直接捧腹大笑，指著我的腦門罵我缺心眼。

「你奶奶可是遠近聞名的神婆，你要是臟東西她會看不出來？」

我聽得云里霧里的，根本不知道奶奶什麼時候成了神婆。

他又打量了一下我，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你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怪不得記不清。」

我剛想繼續追問下去，他卻從衣服里掏出一張折好的符紙，直接塞到我衣服里。

他讓我把這張符紙貼身收好，可以保我七天平安，七天之后我就徹底安全了。

他說自己是在報我奶奶的恩，出手救我一次，多余的不會再管。

我一聽就急了，有符紙防臟東西，但李老頭怎麼防？

我一個小孩，萬一他強行來到我家對我下手，我根本就反抗不了。

可他只說了一句「他不敢」就轉身出門，剛出門就消失不見。

我連追都沒法追。

我獨自坐在客廳里，很想跑去李老頭家問問，我實在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話。

可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躲在房間里，不敢去李老頭家。

我蜷縮在床邊，警惕地看著房門，連睡都不敢睡，手里還緊緊攥著那張符紙。

但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

這張符紙上的一些符號居然與李老頭那張一模一樣。

08

我的記憶力一直很好。

在昨天拆開李老頭那張符紙后，上面的奇怪符號我雖然看不懂，但也全給記下來了。

我看著手里的符紙，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把它拆開了。

這符紙上面的奇怪符號，與李老頭那張完全一樣。

按照那乞丐的說法，臟東西就是李老頭那符紙招來的。

那麼整張一模一樣的符紙，效果豈不是也是一樣的？

我頓時感到后背發涼。

這個乞丐也在騙我！

察覺到不對，我嚇得立馬把手中的符紙扔到地上。

李老頭在騙我，這個乞丐也在騙我，奶奶又死了。

恐懼感瞬間將我籠罩。

我現在還能相信誰？

就在我即將控制不住，哭出來時，一陣敲門聲響起，伴隨著敲門聲的，還有一個沙啞的聲音。

「小寶，我來看你了。」

是李老頭。

我害怕極了，擔心他知道符紙被撕了，趕緊把地上的符紙撿起來。

兩張符紙一模一樣，希望他看不出來。

我忐忑不安地給李老頭開了門，他看到我的一瞬間，立馬就擠出了個笑臉。

以往仁慈的笑容，現在在我看來卻十分陰森。

果不其然，他一進來就直奔主題，問我符紙還在不在。

我有些猶豫地從口袋里掏出符紙，他直接伸手一把搶過，同時眉頭一皺，眼神有些復雜地看著我。

「小寶，這好像不是我給你的那張吧？」

我被他看得背脊發涼，顫顫巍巍地說就是這張。

看著不像是因為我好奇拆開過，現在又折不回原來的樣子。

我的解釋有些蹩腳，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信。

高強度的緊張讓我額頭都冒出了汗珠。

李老頭好像信了，又好像沒信。

09

他的表情嚴肅，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符紙。

還是一模一樣，他把符紙硬塞到了我手里。

語重心長地讓我保管好，說之前這張沒用了，讓我把它撕碎扔了。

現在這張一定要貼身帶著，這樣才能保護好我。

我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當著他的面把另一張符紙撕碎扔到垃圾桶。

他這才露出笑容，高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夸我乖巧聽話。

趁熱打鐵，他還問了我要不要明天就過繼到他家，以后就給他當孫子。

我強撐著沒有因為害怕哭出來，表情僵硬地告訴他還沒想好。

他也沒有強求，又隨意地和我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我目送著他的身影逐漸遠去，迫不及待地拿出他給的符紙拆開。

果然，還是一模一樣。

我沒有猶豫，立刻就把符紙撕碎，正想扔到門前的水溝里，身后就傳來一聲夸獎。

「不錯，還算有點腦子。」

我以為是李老頭又回來了，嚇得雙腿一軟就坐到了地上。

但回過頭卻發現不是李老頭，而是那個乞丐。

可也好不到哪里，這兩人都在騙我。

「我就知道他會察覺，幸好我還備了一張符。」

與李老頭一樣，他也又塞給我一張符紙。

我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又是一樣的。

同時心里也大概明白，他們應該只能通過這符紙害我，只要撕毀了符紙，我就安全了。

正打算虛與委蛇，等乞丐走了就撕符紙。

但事情卻不像我想象中順利。

10

李老頭真的殺了個回馬槍。

他就站在不遠處，眼神復雜地盯著乞丐，不知道在想什麼。

乞丐也察覺到了李老頭，轉身與他對峙起來。

「師兄還是那麼喜歡偷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