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是被人直接扔過來砸開的門。

他癱軟在地上，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李老頭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眼神冰冷地看著我，手里的骨棒沾滿鮮血。

沒有說話，他就冷著臉，徑直走過來把我提起，一下就扔了出去。

被他扔到外面的我，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住身體。

還沒來得及喊疼，我又被提了起來。

我一回頭，發現居然是那個乞丐。

他正滿臉貪婪地看著我。

15

我不知道兩人到底達成了什麼交易。

李老頭居然在一旁看著乞丐帶走我。

我剛想張嘴大鬧，他就往我嘴里塞了一個符紙團，讓我說不出話來。

我被他帶到了奶奶的墓前。

他把我扔在墳頭，又在地上畫起了奇怪的符號。

我越看越覺得眼熟，這就是放大后符紙上的圖案。

看著一直忙碌的他，我抬腿就想逃跑，可還沒邁出第一步，一根骨棒就插到了我面前。

「別想逃，不然我不介意打斷你的腿。」

我逃跑的念頭瞬間被他掐滅，只能呆愣在原地。

他在畫完所有符號圖案后，臉色變得有些慘白，坐在我旁邊大口喘著粗氣。

我心里有太多想問的了，嘴里不停發出「嗚嗚」聲，希望他能取出我嘴里的符紙團。

就是死，我也想做個明白鬼。

他被我吵得有些煩了，一巴掌扇到我臉上，連帶著符紙團也給扇了出來。

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疼感，我迫不及待地就對他問出了所有疑惑。

「你到底是誰？」

16

他瞥了我一眼，從我口袋里摸出了那張符紙。

他把符紙吃了下去，解釋道：「你可以叫我『狗道人』。

你奶奶是我師姐。

我和師兄也沒有全部騙你。

你確實不是真正的小寶，但也不是臟東西。

你本來已經死了，是師姐把你換進了這個身體。

這符確實可以招來那家伙，但也可以抓住他。」

我看著不停解釋的他。

心里莫名地想笑。

笑自己從頭到尾都被人玩弄于股掌間。

隨便一個人都把我騙得團團轉，還害死了奶奶。

我就是一個廢物。

17

在我還在自我埋怨時，村長和李老頭帶著幾十位村民，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這里。

狗道人把我扔到一邊。

他與李老頭一起，一個站在奶奶的墳的東頭，一個站在墳的西頭。

兩人念念有詞，手上飛快掐著我看不懂的手訣。

村里的七八個壯漢，在村長的指揮下，合力把奶奶的墳給刨開了。

棺材被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見，里面根本什麼都沒有。

奶奶不見了。

就在我震驚之余，狗道人說話了：

「看吧，我沒騙你，她肯定是假死。

我們不想辦法解決她，我們都要死。

到時候這靈童魂和靈童身可就都是她的了。」

似乎為了印證狗道人的話，剛才挖墳的壯漢突然捂著心口面露痛苦之色。

然后紛紛倒地，不到半分鐘就抽搐著沒了動靜。

就連僅在邊上指揮的村長，也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剩下的村民頓時炸了鍋，臉色嚇得慘白。

「完了，她沒死！

她的詛咒還在。

她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李老頭和狗道人被緩過氣的村長和恐懼又暴怒的村民緊緊圍住。

「李老頭，你不是說會保我們沒事嗎？你們是不是跟她一伙的，想害死我們！」

李老頭沉默不語，狗道人卻不屑地掃了一圈周圍。

「要是沒我們在，你以為，只死這幾個人？」

村長擦掉嘴邊的血漬，臉色陰晴不定地在兩人間將目光打個來回，這才伸手制止了眾人的吵鬧。

「你們說怎麼辦？這幾個人，不能白死。」

狗道人把目光重新轉到我身上。

「養了這麼多年的靈童身，有他在，我就不信師姐不回來。」

我被他一指，渾身打了個激靈。

心里卻有了一絲莫名的安穩。

從他們的話語中能聽出，他們對于奶奶的恐懼有多深。

同時也有些高興，奶奶并沒有死。

她那麼愛我，不管我到底是什麼，她一定會來救我的。

我開始祈禱奶奶快點出現。

18

天色完全亮起的時候，他們把我帶回了李老頭家。

我又被關在了房間里。

不知道是不是忘了，他們一直沒有給我送飯。

我又餓又累，在房間里靠著墻睡了過去。

又到夜晚臨近，房間門才被打開。

走進來的是李老頭。

他給我送來了飯菜，我立馬狼吞虎咽起來。

他還不忘給我遞來一瓶水。

我吃完后，他奇怪地露出一個笑容。

如果不是被騙得已經足夠多了，我真的會以為他還是以前那個，對我很好的李老頭。

我擦了擦嘴，又往角落縮去，眼神警惕地看著他。

李老頭看我這個表情，居然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我還沒來得及細想，他就說話了：

「想活命嗎？」

我瘋狂點頭，怎麼可能會不想。

「今晚我師姐肯定會現身，想活命就跟在我身邊，不用相信她。」

我知道，他口中的師姐就是我奶奶。

我氣不打一處來，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想騙我。

「你這個騙子，你又想騙我！」

我沖過去就死死咬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