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蔡老三當年說爺爺是他家的救命恩人是這個意思。

「爺爺你是不是在看到小蓮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家收養小蓮是給蔡娃子做童養媳？」

我瞪大了眼睛質問著爺爺。

他垂著腦袋、搖著頭, 「是命數啊, 這都是命數啊。」

「狗屁的命數啊。」

我發狂地大叫。

「你明明知道為何不帶走她。你明明看見她身上的傷, 看見她的求救為何還帶我匆匆離去。什麼狗屁的『不要涉足他人因果』。你知道嗎？小蓮一直等著我們, 等著你去接她啊。」

他還是垂著腦袋、搖著頭，

「小元, 我對不起小蓮還有她的媽媽, 以后照顧好小蓮。」

爺爺留下這句話之后，他的靈魂開始慢慢消散了。

我知道, 是他摧毀了自己的魂魄, 用自己永遠的消散來贖罪。

我停止了吼叫，靜靜地跪在地上。

現在爺爺再也回不來了，小叔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在寂靜空蕩的黑夜里只剩下蓮花娘娘和我。

事情的真相被揭開了, 我突然覺得蓮花娘娘沒那麼讓我恐懼、害怕。

「蓮花娘娘, 是你殺了蔡老三一家嗎？」

我抬頭詢問著。

「不是。因為雙蓮子的保護, 我無法附著在小蓮身上。我只是幫了小蓮的忙。」

我的情緒并沒有產生波動, 只是抬著頭望著她，希望她繼續講下去。

「小蓮一直知道我的存在，但是在整個蔡家莊被淹沒的時候她請求我不要淹死蔡老三一家。

因為她想在親手殺了他們。于是我只是鎖住了他們的靈智, 讓他們變成行尸走肉.....」

「那個夢也是你操縱的嗎？」

我打斷蓮花娘娘的話。

對于小蓮是如何殺死蔡老三一家的, 我并沒有興趣。

因為我知道對于他們的罪行來說，怎麼死都不為過。

「是的。是你爺爺央求我托夢給你們的, 希望你們回來接走小蓮。」

「是這樣啊，這樣他就可以贖罪了。」

我低下頭停止詢問，不爭氣的淚水打在小叔的身上。

蓮花娘娘見狀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我們就這樣一直保持到遠處傳來了一聲雞鳴。

「小元, 把跟著相關的所有事都忘了吧, 你們一家都沒有錯, 不需要贖罪了。等天亮了，你的小叔就會醒來，到時候帶著小蓮離去吧，好好生活。」

我輕輕嗯了一聲，然后閉上了雙眼。

19

清理完爺爺墳前的雜草之后，我和小叔開車來到了鎮上最大的蓮花塘旁邊。

我們要接一位叫小蓮的小姑娘回家。

車子還沒到達家門口, 就看見她站在在門前。

「小元哥哥，你回來了。」

「小蓮，走。哥哥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