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我爸電話響了，而他直接關機。

隨后出現的一幕，就是他們離開了，接下來出現的是警察搜尋尸體的畫面，警察離開后我爸他們又出來了，把切割的尸體用塑料袋包裹，裝上石頭扔進了河里面。

這一切，就像是拍電影一樣。

「這就是我姐姐死亡的真相。」

阿沐幽幽地說，五官像是被霧氣籠罩根本看不清。

我有些茫然，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

恍惚中，我仿佛又看到瘋婆子追了上來，阿沐拉著我的手一路逃跑。

不知過了多久，天終于慢慢亮了。

在太陽照耀大地的時候，我們終于可以離開河道報警，我坐在警察局說了所有的故事，一切仿佛都落下了帷幕。

警察們去我家驗證和尋找釣友尸體，大廳只剩下我和阿沐，以及一個查資料的女警察。

「結束了，謝謝你。」我對阿沐說道。

「不用謝。」

阿沐搖了搖頭說道：

「如果我能早點阻止奶奶復仇，也許你母親就不會死了。」

阿沐的道歉讓我鼻子一酸，不是為了我母親的死亡，而是我并沒有告訴阿沐真相：

「阿沐，其實……」

我張了張嘴，可有些話真的說不出口。

阿沐讓我有什麼說什麼，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不管我做了什麼她都不會生氣。

我點了點頭，就想說出真相。

可突然，我看著阿沐急切的眼神，感到一絲絲奇怪。

我是怎麼到警察局來的？

我記得被追殺，太陽出來了之后，一瞬間就到了警察局。

不對, 這都是假的！

18

就在我意識到這是夢境的同時, 耳邊傳來熟悉且焦急的喊聲。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阿沐。

此刻我們還處于橋洞, 她身上還穿著我的外套，而提著道士張腦袋的瘋婆子就站在橋頭。

「你終于醒了，我們快跑吧！」

我來不及反應, 就被阿沐拉著跑。

她說我剛才好好的, 突然睡著了, 她覺得我這些天經歷太多累了, 所以想讓我趁現在休息幾分鐘, 但是阿沐沒想到奶奶這麼快就殺死了對手。

媽的！道士張真是個廢物！

我又忍不住罵了道士張一頓，同時剛才的夢境讓我心里一寒。

我和阿沐跑到右邊河道盡頭, 看到了蠕動的田螺女鬼, 后方瘋婆子也追了過來，和夢境里發生的一模一樣。

我們過了河，一路逃到河對岸。

然后就是不斷地跑, 但夢中恐怖的, 我爸的臉以及他的釣友沒出現, 整個河道周圍除了我們沒有一個活人。

此時我確定, 剛才的就是夢, 因為我的恐懼而做夢。

阿沐說, 她奶奶受傷不輕，剛才應該是用了巫術之類治療傷口，但這種方式透支體力持續時間很短，我們只需要小心一點等天亮就好。

果然如她所言, 后面的瘋婆子再沒出現。

不知過了多久，晨曦終于出現。

金色的陽光灑在臉上, 阿沐笑著說一切結束了。

我們一起離開了河道, 找到路上晨跑的一個大哥借電話報警。

大哥人很好，為了我們的安全主動留下來，直到警車駛來。

進了警察局，我把經歷的一切說了出來。

警察們開始不信，可連續打了我爸幾個釣友的電話, 通過他們妻子口中得知人不見了，這才連忙召集人手往我家和河道周圍搜索。

警察局剩下我和阿沐, 留守的男警察給我們泡了杯熱茶, 還給我們兩個毯子讓我們趴著睡一會兒。

我和阿沐靠在一起, 愧疚讓我忍不住說出心里埋藏已久的秘密。

其實當初我爸和釣友強奸阿沐姐姐時, 我就躲在不遠處, 因為我忘記把鑰匙給我爸了。

我跟他關系好, 怕他晚回家我媽不給他開門, 結果卻撞見違法犯罪的一幕。

由于恐懼，以及犯罪的人是我爸爸, 我最終沒有選擇報警, 當作什麼也不知道過了兩年。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是幫兇之一。

阿沐面無表情地聽完, 然后對我露出詭異的笑容。

「終于說出實話了，果然你也該死！」

畫面一轉，我又一次出現在橋洞。

只不過這一次, 我身邊不是阿沐，而是拎著道士張腦袋的瘋婆子。

她看著我不斷發出陰笑，身上還披著我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