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染躺在他們中間,正唆食著蔡爸身上的尸蛇。
尸蛇拉扯出來,痛意刺激著,蔡爸扭動了兩下,正要醒過來,墨染隨手就拿起一個電擊棒,對著蔡爸又電了幾下。
隨著電流涌動,蔡爸立馬就被電暈了過去,而那些半癱伸出來的尸蛇,拉扯出來得更多了。
這就好像電泥鰍、黃鱔一樣,一電就鉆出來了,方便她進食。
她接連吸食了幾口,似乎感覺到我們出現,一邊吸食著,一邊扭頭朝我們看了過來。
一雙豎眸閃著幽光,嘴里吸著半扭動的青鱗尸蛇,我嚇得直接連氣都不敢喘,許先生更是直接低咝出聲:「撒藥!」
我忙跟他一起,將驅蛇藥對著墨染全部灑了過去。
「蘇珂!」墨染一甩頭,將吸食著的尸蛇卷進嘴里。
完全不理會那些驅蛇藥,猛地朝我撲了過來。
眼看她就在撲到眼前了,白凜一伸手,將我和許先生往后一拉,避開了她。
接著一抬手,冷喝一聲:「墨染,你看這是什麼?」
只見白凜手里好像捏著個什麼閃著幽光的東西,但只是一閃而過,立馬就又握住。
原本撲向我的墨染,立馬雙眼一瞇,盯著白凜冷笑:「你居然把它帶出來了?」
白凜只是呵笑一聲,直接轉身就走,眨眼就不見了。
墨染有點猶豫地看向我,目光落在我小腹處,眼帶猶豫,但跟著冷呵了一聲,還是轉身去追白凜了。
當初白凜說他引開墨染,我就隱約猜到他肯定有什麼墨染極為在意的東西。
但這會將蔡家三口帶走,才是關鍵。
雖說他們一家三口都被電暈在床上,不用我們動手,但他們不著寸縷也就算了,身上癱軟著鉆出來的青鱗尸蛇,實在是嚇人。
連許先生這種祖上賣蛇藥,玩蛇長大的,都有點發怵。
最后還是我從隔壁房間找了床單,將他們一家三口全部包裹起來。
為了防止他們再醒過來,許先生還刻意給他們放了迷藥。
等我和許先生拖著兩張床單裹著的大包裹進電梯時,里面的人都好奇地看著我。
也托蔡媽的福,我被蔡家掃地出門的事,怕是小區的狗都知道了。
一個大媽眼帶同情地看著我:「拿東西啊?」
我努力地擠了個笑:「嗯。」
等我到了一樓,和許先生把他們一家三口拖出電梯。ŷʐ
就聽到大媽跟拖地的保潔講:「蔡婆子媳婦啊,人家不肯生孩子拿胎衣給她當藥,就讓人家離婚啦。現在人家偷偷地來拿東西,咂,真是可憐。」
我聽著僵了一下!
原來蔡媽從一開始,讓我生孩子,就是想用孩子的胎衣當藥。
當初她確實也提過,血脈至親的胞衣,治病效果更好。
幸好當時我沒聽明白!
7
我和許先生將蔡家三口推車里,開著車直奔許先生早一天就布置好的店里。
據他說的,那纏著房子的墨斗線,是他家祖上從建房時就布下的千絲繭。
昨晚只是布好,還沒發動,等他發動后,就只進不出了。
我和他硬是靠拖,把蔡家三口拖到店里,又急忙關了門。
許先生又從店后井里打了幾大桶水出來,將房子的內墻全部潑濕,這才跟我一起解開裹著的床單。
這會電擊已經緩過來了,那些半伸著的青鱗尸蛇一點點地往里縮,蔡家人也開始慢悠悠地醒過來。
許先生一邊和我一起用傳說中豬婆龍的筋將蔡家三口綁在他家堂屋的大圓石柱上,一邊告訴我,為什麼白凜不害人,而墨染會害人了。
對生的渴望,就像沙漠里渴得快要死的人,對水;或是餓得將要死的人,對糧食。
只要撐過去了,就會知道水和糧食的可貴,越發地珍惜,不會輕易浪費水和糧食。
所以白凜更多的是對生命的珍惜和敬畏!
而無端的恐懼,會讓一切活著的東西,變得瘋狂。
比如怕餓,怕渴,就會恨不得將所有能吃的能喝的,全部據為己有,恨不得其他人都沒有,只有自己有。
也只有自己有著永遠永遠吃不完的食物和水!
就像蔡媽,如果她只是渴望活著,只需要接受正常的治療就行了。
但她更多的是對死亡的恐懼,只要是聽說可以治病的,可以讓她活著的,她就恨不得全部來上一遍,更不惜吃紫河車,吃胎兒餃子。
在她眼里,只要能讓她活著,其他生命都不重要!
現在墨染也是一樣,她因恐懼而生,如若沒有孵化,她就待在那個蛇卵里。
可她現在出來了,為了不死,怕是會做出什麼非同尋常的事情。
以人寄生養出的尸蛇,吸食人體精華,其實就等同于吸食生命。
她再以尸蛇為食,說不定可以達到長生不死的目標。
「那白凜不能殺了她嗎?」我想著這不是更直接嗎?
到底是實力不允許,還是其他的原因?
許先生搖了搖頭:「他們是相伴而生的,直接殺了,白凜肯定也受影響,但你好像是這中間的關鍵。」
這又關我什麼事?
就算我是許家祖上養著、白凜嘴里在蛇墳等死幾年的那條劇毒五步蛇,也影響不了白凜和墨染這種由意念孵化出來的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