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郭清,家里是做死人生意的,也就是白事店。
周圍的人都比較忌諱這一行,我的女朋友也因為我的職業和我分手了。
在小縣城的某處有著一間不大的店面,這就是我的家了。
辦白事這門手藝是祖傳的,我們這一脈的人丁非常稀少,印象中家里也一直過得比較拮據,據說是因為學了道門秘法導致天妒,所以有五弊三缺伴隨著我們家族。
我從十六歲那一年開始就獨自經營這間白事店,原因是父母在我十六歲那年去世了。
那天半夜母親詭異地發起了高燒,到縣城的醫院里怎麼都看不好,所以父親連夜帶母親去了市里醫院,路上不幸發生了車禍。
這一天,我獨自一人坐在電腦桌前,看著一個靈異類型的論壇,門口處由遠及近傳來了一串踩著高跟鞋的腳步聲。
我抬頭望了過去,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來到了門口。她一頭栗色的卷發,身材姣好,穿著一件黑色長裙,還沒有走進店里就傳來了一股香水味。
她長得很漂亮,但臉色卻是蒼白的。
「你好,有什麼需要的嗎?」我以為是顧客,便開口問道。
那個女人沒有說話,只是面色古怪地看著我。
我感到有些奇怪,又開口問了一句:「家里是有殤、夭、壽終嗎?」
「郭清,你不認得我了嗎?」那個女人開口了。
「你是……?」我在一陣仔細的辨認之后,才認出來這個人是我的前女友。
「張彤?是什麼風把您的大駕吹來了?」我認出這人是誰后就沒有了興致,坐回電腦桌前繼續逛我的論壇。
「我最近遇到了一點事情,想和你聊聊。」張彤說道。
「抱歉,本店守法經營,不提供特殊服務。」我話里話外都是嘲諷。
「你!」張彤也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一張蒼白的臉也氣得帶了一點紅潤。
也不能怪我說話難聽啊,實在是張彤做事太讓人心寒了。
張彤和我是從小就認識的,感情極好。
我在十六歲的時候死了父母,家里再也沒有其他的親人,學校里的同學也因為我家里是辦白事的都疏遠我,只有張彤每天會和我說話。
漸漸長大之后,我和她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戀人。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相愛然后結婚,卻沒想到有天她會坐上另一個男人的車再也沒有回來過,直到今天。
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電腦屏幕上,不再去想這些傷心往事。
張彤見我不再搭理她,就氣沖沖地離開了。
臨走之前,她還回頭對我說了一句:「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你現在這樣,真是白白浪費了郭叔叔給你取的好名字,幸好當時和你分手了。」
等她走后,我沒有再逛論壇的心思,取了一點香燭紙錢元寶,鎖好店門,就來到了我太爺爺的墓前。
點好了香燭,我沖山神土地的地方拜了拜,點了一堆紙元寶,又給我太爺爺點上三支香。
只見上面冒出的青煙徐徐升起卻沒有散去,漸漸凝聚成了一個老人的模樣。
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節。我來到了太爺爺墓前祭祀一下,順便再和太爺爺學習一點家傳術法。
「小清,最近過得可好啊?」這時我的耳邊響起了一聲慈祥的聲音。
「太爺爺,」我一邊行禮一邊開口道,「都挺好的。」
接下來我和太爺爺聊了聊最近發生的事情。
片刻的時間由煙氣凝聚起來的人影就散了,我也收好東西往父母的墳地走去。
來到我父母的墓碑前,和之前一樣擺好供品香燭,但是卻沒有人影出現。
我的父母在去世之后靈魂不知道去了哪里,我雖然每年的清明、中元都來看他們,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的靈魂。
可能他們已經投胎去了吧。
祭拜完之后我回到了店里,在隔壁吃了一碗面,然后就回到二樓休息了。
這家店鋪本來是單純開店用的,我家是在街道的另一處。自從父母去世之后我就搬到了這里,白天看店晚上就到樓上休息,日常起居更方便一點,而且晚上有時還能遇到一些特殊的客人。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起床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敲門的人似乎很急,像擂鼓一樣一聲接著一聲。
我穿著昨晚睡覺的衣服就下樓把門打開了,外面站著的還是張彤,臉上比昨天更加蒼白了一些。
「你大早上的報什麼喪?家里又死人了啊?」看見她我就來氣,加上早上的起床氣一股腦地發泄給了她。
「郭清,我真的遇到事了。能讓我進去說嗎?」她的語氣里帶了一絲哀求。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把她讓進了屋內。
「在這里等著,我還沒洗漱呢。」說完這句話,我就把她晾在了這里。
等我刷牙洗臉完畢之后下樓,發現她坐在店里面顯得局促不安。
我坐到了電腦桌前,開口問道:「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說吧。
」
張彤不再含糊,說出了她這些天遇到的事情。
「這幾天睡覺的時候我總感覺有東西在我的房間里面,而且感覺還很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