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去抱著她的肩膀安慰她:「舅媽,你放心,我爸肯定會找到真正的兇手,將他緝拿歸案的,表姐不會白死。」
她聽后,居然一臉嫌棄地推開我:「你還好意思提你爸,你爸就是個死變態,我女兒死得冤啊。」
她又開始哀嚎、咒罵。
說嫁給我舅舅倒了八輩子霉。
確實挺倒霉的,嫁到他家的人,注定會被我殺死。
不對,應該是幸運,她以后也會成為我完美的作品之一。
咒罵聲一直沒停,她也不嫌累。
她懷里熟睡中的孩子也被哭鬧聲吵醒,三個月大的孩子,哭聲很洪亮。
這一大一小吵得我耳朵都痛了。
不過我最喜歡看人發出絕望的哭聲,真的很享受。
7
在她歇斯底里地詛咒我們一家時,舅舅回來了。
聽到她詛咒我的話,眉頭緊皺:「孩子是無辜的,再說現在也不能確認我姐夫就是兇手。你別這麼說孩子,她有什麼錯。」
舅媽聽后更加瘋狂了,抓起手邊的東西全往舅舅身上扔:「你還好意思說,就是你那個好姐夫殺了我女兒,你還想像以前一樣包庇他嗎? 他就是個殺人狂魔,已經殺了這麼多人了,你們居然才抓他!都是你們害得我女兒慘死,我和你們拼了!」
舅舅體諒她失去女兒的痛苦,任由她發泄。
很久后,屋里的動靜結束了,舅舅開門出來,臉上被撓了很多血痕。
他看我的眼神很復雜。
「別聽你舅媽的,你爸爸的事兒和你沒有關系。」
哦,這是說明他也相信我爸是殺人犯了,真不錯。
我盯著他的眼睛問:「舅舅,你相信爸爸沒有殺人嗎?」
他一向銳利的目光居然在閃躲我的注視:「這是大人的事,你一個小孩子,不要管那麼多。」
我點點頭,目光掃向開著卻沒人看的電視。
此時正在播報一條新聞,死刑犯張宇于昨日 21 時越獄,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追捕。
我的嘴角不動聲色地翹起。
上一次要不是因為我拖累了他,你們一群廢物怎麼可能抓到他呢?
8
舅舅的電話響了。
他接了以后一邊看我,一邊面露難色。
掛了電話,他猶豫著開口:「秋秋,舅舅需要帶你去警察局一趟了解情況,你怕不怕?」
我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乖巧地點了點頭。
「舅舅我不怕,我要和警察說清楚,證明爸爸不是兇手。只是你可不可以讓我見見爸爸,我很想他。」
很想看到他被誣陷成殺人犯驚恐的樣子。
而且我也很期待去警察局走一圈。
一個連環殺人犯在他們眼皮子下面自由地出入警局,想想就刺激。
警局里,負責詢問我的是一名長相帥氣的警官,他態度很溫和:「秋秋是吧,林叔叔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你不用害怕,把你看到的全部告訴我。」
我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好的林叔叔,我一定配合你們,我相信我爸爸不可能是兇手,你們一定能早日查出真相。」
警察扯了下嘴角,沉聲地問:「事發那天你進門看到了什麼?」
我猶猶豫豫地回答:「我一進門,就看到爸爸倒在血里,很可怕。」
謹小慎微演得有進步了,獎勵我一個雞腿呦。
警察的目光變得冰冷:「還有呢?」
「我爸爸手里還握著一把刀,我一進門他好像剛醒來的樣子,到處都是血,然后爸爸就讓我打電話報警。
在等待你們出警的時候,他打開了廚房的烤箱。」
「他沒發現里面的是你表姐嗎?」
我否認:「沒有,畢竟我表姐當時已經那個樣子了,如果不是看到吊墜,舅舅也認不出來那是她。」
「平時你爸爸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我搖搖頭:「沒有,他最近愛上了給我媽做皮包,下了班哪里也不去,就待在家里。」
「真的?希望你配合我的工作,好好地想想,你爸爸現在有殺人嫌疑,你難道不想替他洗清冤屈嗎?」
我當然不想了,他在監獄里被他崇尚的法律關押一輩子甚至槍斃我才開心呢。
我努力地收斂著臉上即將抑制不住的笑容。
抬頭看了一眼警察,我發現自始至終,這個人一直在盯著我。
這種眼神真的讓人不舒服,就好像我是他蛛網上的蟲子。
他是在懷疑我嗎?
可這不合理啊,畢竟人家只是個寶寶,他好過分。
只是我對這個人有一種熟悉感,我以前好像見過他。
對了,他是我爸的徒弟,我爸救過他的命。
他對我爸忠心耿耿,應該是最相信我爸的人。
我再一次抬頭,正好撞到這個警察的視線。
真是令人討厭。
以后這雙眼睛或許可以放在藥酒里,喝了估計能夠明目。
9
問話結束,他們帶我去看了我爸。
我爸一改往日干凈利落的形象,整個人變得頹廢陰郁。
胡子已經長了老長,眼睛里帶著紅血絲,看起來好像老了十歲。
我坐在他的對面,一臉心疼地看著他。
伸出白嫩的小手摸了摸他的胡茬,我的眼淚掉了下來(演技越來越棒了呢)。
他看到我哭了,笑著安慰我:「別哭,爸爸沒有殺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