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警察,她殺人和我有什麼關系?
何況孕婦的肚皮上有妊娠紋,我根本看不上,好嗎?
只不過有幾個被我挑中的人,也確實不是那麼無辜。
比如我上次殺的那個女孩。
她才十二歲,就把鄰居五個月大的小男孩從二十樓扔了下去。
要不是她的皮膚太過于完美,我真想留著她,看看這樣的天生壞種長大了會是什麼模樣。
為此甚至有人在網上說我是正義的化身。
這簡直是對我的侮辱,不能忍。
不過也不重要,畢竟我只想殺人。
13
張宇走了,走之前送了我親愛的舅舅一份大禮。
天亮之后,我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一家三口。
我這個身體的舅舅、舅媽,還有他們三個月大的孩子,全部死了。
張宇的作案手法很專業,手起刀落。
除了舅舅死的時候有點兒動靜,其他兩個人,我甚至沒聽到掙扎的聲音。
我這個舅舅也是個廢物,居然一點兒警惕心都沒有,就這麼被抹了脖子。
配當個警察嘛!
簡直是垃圾!
這次我又是哭得稀里嘩啦,演技是越來越好了。
我光著腳跑到鄰居家求助,鄰居差點兒沒嚇死,趕緊幫我報了警。
發生滅門慘案,死者還是警察,警方出警的速度是相當的快。
我又看到了老熟人——林警官。
見到他時,我正光著腳,身上穿著單薄的睡裙。
活脫脫一個無依無靠的孤苦少女,誰能不對我有點兒憐愛之心呢。
林警官也不例外,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
只是他的目光中一直帶著審視,他好像一直對我不太放心的亞子。
難道他懷疑我?
他怎麼可以懷疑如此嬌弱的我呢?過分。
只是當他利劍一般的目光刺向我,我竟然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記憶里有一個男孩躺在女人的尸體旁邊,男孩的身上都是鮮血。
他的眼神很茫然,卻意外地和面前這個男人的目光重合。
他悠悠地開口:「李秋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只有十四歲。」
我點頭,不解地看著他,他沉聲道:「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面對滅門慘案,死者還是自己的舅舅一家,你這種表現,太過于冷靜了。」
怎麼,這就讓你激動了?
我立刻興奮起來,他要發現我了嗎?
好激動,好開心。
14
「林叔叔,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他嘴角帶著絲冷笑:「從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你這個孩子不太一般。」
還不錯,挺有眼光的。
我還想說些什麼,他就被另一個警察叫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記招呼他的同事看著我。
這是懷疑我有問題了?
刺激!
負責看我的警察,正是白天牽狗的那個,他走近了,對我露出一排整潔的白牙。
根本就不知道姓林的在懷疑我。
「還記得我嗎?我會保護你的,你不要太害怕。」
我虛弱地靠在他懷里,摟著他的胳膊掉眼淚:「太可怕了,我一覺醒來,舅舅他們全死了,下一個死的會不會是我?」
小警察拍了拍我的胳膊安慰:「不會的,我們會保護好你的。」
15
我又一次坐在審訊室里,桌上杯子里的水已經徹底地涼了。
林警官還是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笑死,這種老掉牙的心理戰術,他也不嫌丟人,居然還在用。
雖然我很瞧不上,但我還是裝出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李秋秋,和我說一下,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聽到什麼?」他漫不經心地靠在椅子上,卻在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
「我什麼也沒有聽到。」
「那是殺人,并不是碾死幾只螞蟻,不可能沒有動靜。而且為什麼兇手連三個月的孩子都沒放過,偏偏你毫發無傷?」
「林叔叔,你這是懷疑我在隱瞞什麼嗎?死的那是我舅舅,我比誰都傷心,如果我知道什麼,一定會告訴你的。」
「所以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隱瞞,難道說你不想讓我抓到兇手嗎?」我哭得梨花帶雨,他卻不為所動,這個狗東西,心還挺狠的。
他不買賬,哭戲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我擦干眼淚,用絕望的語氣說:「林叔叔,我真的沒聽到,對不起,是我沒用。也許昨天晚上,我和舅舅一家一起死了,你就滿意了吧?」
「你要明白,我是一名警察,查清楚每一起案件是我的職責所在。你舅舅家的四條人命,警方必須查清楚真相。如果你真的感到難過,那更應該配合我。」
他的語氣依舊平淡溫和,可是銳利的目光又一次盯上了我。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不說,他能拿我怎麼樣?
「你認識張宇嗎?」
他怎麼會突然和我提起張宇,他知道了什麼?
我的眼睛立刻瞪大了,他卻滿意地笑了:「別否認,你的表情出賣了你。」
「我確實聽說過這個名字,是我爸說的,他經常把張宇的名字掛在嘴邊上。」
他輕輕地點頭:「這樣啊,那張宇的妻子林清你應該也聽過了?」
我下意識地抓緊了衣服,并且抬頭與他對視,他灼熱的目光看向我,仿佛能看穿我的靈魂。
難道他知道了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