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到了薔薇別墅的夫人。
肌肉男不斷掙扎,但他鼓脹到極限的肌肉在無數觸手面前,根本無力抵抗。
陣陣慘叫聲中,爬至他全身的觸手在不斷啃食,污血混著肉屑簌簌滴落。
好像他整個人在快速地融化。
這一切都發生得很快,眨眼之間,因為被誤選而暴走的夫人已恢復了正常,她重新穿上禮服,戴好面具,混進了女舞者中——
與此同時,所有女舞者的胸針都消失不見,因此我根本無法在人群中再次找到夫人。
而肌肉男,好像他這個人從來沒存在過。
我深吸一口氣,指了一個領結是米白色的男舞者。
在我的記憶里,前面幾次舞蹈,他的舞伴都是不同的人,所以他是別墅主人的可能性很低。
音樂聲響起,舞蹈又開始了。
這次我沒有逐個觀察,而是把視線平鋪到整個舞池。
我在找,跳舞時所有動作都高度一致的那一對。
游戲規則從不講廢話,別墅主人和夫人的恩愛,一定是一條提示線索。
不僅僅是提醒玩家不要選錯,它更重要的含義是——
我的視線鎖定在一對舞伴身上,和周圍其他人相比,這對舞伴的動作高度一致。
一致到,像是同一個人在跳舞一樣。
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之前幾次舞蹈,他們的舞伴都是彼此,從來沒換過。
主人和夫人太恩愛了,所以他們的舞步也會百分百同步。
這就是規則的真正暗示。
我看了眼主人戴著的深紫色領結。
游戲還有 4 支舞蹈,但對我來說,已經提前結束了。
當玩偶正式通告第二輪游戲結束時,田沐站在旁邊,笑瞇瞇地看著我:「姐姐的運氣真好,竟然活下來啦!」
我忍著胃部的饑餓感,淡淡地說:「如果死在你前面,我會覺得有點無聊。」
她突然湊過來,嘴唇貼著我的耳朵,甜甜軟軟的聲音里含著無盡笑意:「還剩最后一輪游戲,姐姐你猜,死的會是我們之間的誰?」
說完這話,她又退了回去,眉眼彎成一個夸張的弧度,好像極為期待,我們二人之中的死亡。
14
此刻舞池中的所有舞者已經消失,包括別墅的主人和夫人也沒有留下。
玩偶站在中央,看了一眼我按在胃部的手:「玩家杜晴,您現在好像處于饑餓狀態。距第三場游戲有 30 分鐘的休息時間,您可以去用餐區補充食物。」
「不必。」我冷著臉,聲音沒什麼波動,「我挑食。」
玩偶的眼珠上下翻動了兩圈,似是回憶道:「想起來了,您在游戲里一直不怎麼吃東西。」
30 分鐘很快過去,期間暗無邊際的黑夜迅速轉換為白天。
看來游戲里的時間并非按照現實世界的流速進行,而是配合游戲內容,不斷變化。
「恭喜兩位玩家成功進入第三場游戲,完成任務存活到最后,即可回家。
「游戲介紹:今天一早醒來,夫人發現她在舞會上佩戴的胸針不見了。這枚胸針是別墅主人送給夫人的定情信物,夫人十分生氣,認為一定是被參加舞會的客人偷走了。玩家們需要找到胸針,才可以結束游戲,安全離開。」
【游戲規則:胸針藏在別墅的某個房間內,玩家們需要對房間進行仔細搜索,找到胸針。】
【注:1. 每個房間門上都掛有房門號,尾號為 9 的房間是禁區,禁止打開,否則會有很恐怖的事情發生。
】
【2. 手拿胸針走到別墅大門處,即判定為成功完成游戲,可以離開。】
【3. 不禁止玩家間的暴力爭奪。】
【4. 游戲不限時間,意味著如無法找到胸針,所有玩家要永久困在游戲內。】
「請玩家們努力找到胸針,逃離游戲。」
第三輪竟然是 1v1 游戲。
這意味著我和田沐之間只能有一個贏家。
留下的人會如何?是永遠被困在別墅里,還是……干脆會被這個別墅吃掉?
但我沒時間想這麼多了,搶在田沐之前找到鑰匙,是我現在唯一要做的事。
別墅有四層,除開一樓全部是開闊大廳,沒有密閉房間外,其他樓層各有 20 個房間,房門號從 1 到 20 排列,意味著每層各有兩間房尾號為 9,是禁區。
我先從二樓搜索起來。
這里都是客房,每個房間的裝修擺設都一模一樣,十分簡潔,我從 201 搜索到 208,毫無收獲。
站在 209 門口時,我想到一個問題。
二三四樓,每層樓都有 9 號和 19 號房間。
如果我不主動進這六間房,就不會有危險,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其實相當于游戲幫我排除了六間房,降低了游戲難度。
我看著 209 的門把手,心里升起一股懷疑。
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就在這時,209 的房門突然自己開了個縫,露出里面的微光。
門縫太窄,看不清門內的全景,但我莫名覺得,那枚胸針,好像就在里面。
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聲音:進去吧,進去看看,萬一能找到胸針,就可以順利回家了。
不知何時,我的手已經緊緊搭在門把手上。
心中蠱惑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在不斷催促我進去。
我垂眸看了一會兒,「啪嗒」
一聲,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