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書籍放回，又看了其他的書籍。和《大唐學院紀》一樣，其他書里的字我也不認識。

就好像這些書，不是給我們準備的。

三樓的學生很少，三三兩兩地分布在不同地方。每個人都警惕地不時看向其他學生。

他們在尋找，尋找那些能夠看懂書的學生。

但這些認真看書的學生，并不一定是人。

一名男學生走到坐著的女學生身邊，對她輕聲地說道：「同學，你能看懂這些書嗎？」

女生皺眉看著這名男生。

我看著那名學生。能來到圖書館，應該也是經歷了幾輪規則的學生，為什麼還這麼莽撞？

然后我想到每個人經歷的規則順序不同，這或許還是那名男生第一次經歷規則。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每項規則中，總有一些沖動的或大意的人死亡。

「我最討厭看書被打擾。」

女生從位置上站起，盯著那名男生，然后單手捏住了男生的脖子。

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那名男生的脖子被扭斷，尸體被女生甩出。

女生重新坐下。

17.

我重新拿回《大唐學院紀》這本書，來到圖書館進門處的值班老師旁邊。

「老師，如何才能看懂這本書？」我直接問。

規則四：值班老師可以信任。

老師抬頭看我，「窗戶旁邊有工具書，對照翻譯。」

「謝謝老師。」

我來到窗戶旁的書架前。

我看見了《辭海》。

從書架拿下書打開，里面是漢語言和其他文字的對照關系圖表。

借著《辭海》的翻譯，我坐下來仔細翻看《大唐學院紀》這本書。

我剛翻過目錄，聽見旁邊窗戶傳來奇怪的響聲，好像有動物撞擊著窗戶。

我向窗戶看去。

飛鳥！

我看見許多的鳥停在窗戶旁，不停地啄著窗戶。

「是飛鳥啊！」

圖書館三樓，許多看書的學生突然驚慌起來。

好幾個學生鉆進了桌子下，包括那名剛殺死一名學生的女生。

這些鉆入桌底的學生臉色恐懼。

他們為什麼懼怕飛鳥？

規則一：圖書館禁止喧嘩。

剛喊出「飛鳥」的學生離我并不遠，喊出后，他的腦袋就突然炸開。

鮮血濺在我翻開的《大唐學院紀》上。

我拿起桌上的兩本書，學著其他人那樣鉆進了桌子底下。

不明白飛鳥代表著什麼的學生和反應慢的學生還站在那兒。

隨著窗戶破裂的聲音，飛鳥群從破裂的窗口涌進來，在圖書館內飛舞、跳躍、攻擊。

被飛鳥碰到的學生化成一堆堆紙灰。

18.

飛鳥在圖書館內飛舞了快半個小時。

值班老師躲在屋外不敢進來。他還反鎖了門，將飛鳥和學生都關在了屋內。

飛鳥找不到其他出口，只能盤旋著從窗戶離開。

「那就是飛鳥？！」

我驚疑不定地看著飛鳥離開。

比照著《辭海》，在《大唐學院紀》中尋找關于飛鳥的信息，我翻到一句話。

「飛鳥，勾魂。」

值班老師推開門進來。

「圖書館已經安全了。請廣大學生看完手中的書離開。」

我從桌子底下鉆出來，重新坐定。

規則五：至少看完一本書才可離開。

我比照著《辭海》的翻譯，快速地瀏覽著《大唐學院紀》，越看越驚訝。

我好像明白了自己處于什麼地方。

19.

翻看完《大唐學院紀》整本書后，時間已經來到下午五點。

我離開圖書館，前往第六個地方——自習室。

都是學院常規的地方。

而第六項規則，就在自習室的門口。

同樣是用鮮紅色的血液寫成的規則。

以下為自習規則，請務必遵守：

一、 自習室開放時間下午五點至七點。

二、 自習室是自習的地方，需保持安靜。

三、 自習室常有鬼魂出沒，不可驚擾。

四、 每隔一小時，老師會查看學生自習情況。

五、 中途離開自習室需向班長報告。

我來得很早，走進教室時，里面一個學生也沒有。

我走進最后一排坐下，然后發現自己雙手空空。

我悚然一驚，我沒有書本。

沒有書，我拿什麼自習？

這會不會是規則陷阱，我會不會馬上死掉？

我想到自己腦袋炸開的樣子。

我急著從座位站起，想離開教室。但我瞬間停住，臉上冷汗直冒。

我需要向班長報備才可離開。

可班長在哪？整個教室就我一個人。

「你沒帶書啊？」

我聽見一個聲音響起。

聲音的主人就在我面前，但我看不見她。

在我走進座位坐下后，我的旁邊又坐了一個女生。

「嗯。忘帶了。」我回答她。

「我的借給你。」那名女生說道，「我多帶了一本。」

我看見一本書從課桌下被人拿了出來，放在我的桌子上。

「謝謝。」我冷汗直流地重新坐下。將桌上的書打開。

仍然是我看不懂的文字。

我的同桌應該就是鬼魂。

這大唐學院的書，全是給鬼看的。

我環顧空蕩蕩的教室，這里面已經坐了多少我看不見的鬼魂了？

門口，一名學生走了進來。

我看見他的手上拿著一本書，不知道是從哪得來的。

那名學生看了一眼教室，選了一個沒人的位置走過去，準備坐下。

「你踩到我的腳了。」突然的一聲。

我看見那名學生的臉色變化，想要轉身離開。

但他走出一步就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