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我心里越發的有些發毛。

我又試探著問道：「這個房子，是不是以前出過什麼事？」

老婆婆又打量了我倆一陣，說：「你們是她的……」

「朋友……」

「哥哥……」

我和輝子，幾乎同時開口。

老婆婆點了點頭，操著她那口不怎麼標準的普通話，說：「哦，我知道了，一個是朋友一個是兄弟，那你們回去，可讓曉云好好找大師畫一道符，去去邪氣。這房子，以前是發過兇殺案的，一家三口全沒了，大夏天的，被發現的時候，人已經……嘖嘖嘖……」

「所以，這屋子，一直都鬧鬼嗎？」我問。

「是啊，我都準備搬了，這幾個月鬧得特別兇，虧這房東還敢把房子租出去。」老婆婆說。

「房東是誰？」輝子忍不住插嘴。

「這我不認識，一年見不到幾回，應該是死了那家的親戚。」老婆婆搖了搖頭，說，「別問了，走吧，搬走了就好……」

說完，老婆婆關上了門。

我不由得又往后看了一眼，那房間里的霉味，撲面而來，讓我感到陣陣作嘔。

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會選擇住在這種地方，難道只是為了便宜？

回去的路上，雨又打了起來，這種壓抑的感覺，幾乎讓我快要窒息。

而就在這時，突然，輝子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曉云。

「你把電話號碼告訴她了？」我警覺地看著輝子。

「互換電話號碼，有什麼不可以嗎？」輝子瞪眼看著我。

我說：「你了解她底細嗎？你不覺得今天這事很奇怪嗎？」

「哎，你別管，人一個小女孩……能干嘛……」輝子立刻接通了電話，問，「喂，怎麼了？你在那呆著還好吧？」

「什麼？」

「你別怕！我們馬上回來！」

「別出門，別人叫門也別開，我們馬上就回來！」

輝子一句話比一句話說得急切，表情也越發的緊張，就差直接跳下公交車跑步回去了。

掛斷電話，我急忙問：「出什麼事了？」

「有人跟上她了，媽的。」輝子一拳錘在椅子上，旁邊還有幾個乘客，都回頭看了過來，我趕緊讓輝子小聲些。輝子說，「我早該想到的，那天晚上我把她救上岸，就有人跟著我們，我當時沒在意。」

「你早就讓人跟蹤上了？」我瞪眼問。

輝子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06

輝子的心有多大，我此刻就有多生氣。

我不想節外生枝，不愿多管閑事，可現在，我已經不得不介入這整件事當中。

我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人，還是遇上了鬼。

回到那老舊單元樓樓下，我的手腳幾乎都在發顫。

輝子對我使了個眼色，說：「沒事兒，一會兒我沖前頭，你跟上就行，我要是被人干趴下了，你……你就跑吧。」說完這話，他立刻沖進了樓道里。我承認自己當時犯慫了，和他并不是前后腳進去的，而是慢了一大截，等他跑到三樓的時候，我還在雙腿發軟往上直追。

三樓的樓道里，輝子筆直地站在我們門前，一動不動。

我幾乎嚇癱在地上。

「輝子！輝子！」我連續喊了好幾聲，他就是不搭理我，我趕緊一個箭步沖上去，推著他，說，「輝子，你怎麼了？」

他忽然一抬手，拍著我的肩膀，往前指了指，我扭頭一看，只看見那扇門上，此刻正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符紙上還用鮮紅的液體寫著看不懂的符文。

不知道那是雞血，還是朱砂。

我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恐懼還是憤怒，反而比輝子更加不鎮定，一把扯下那張符紙，說：「草他媽的，這他媽是誰，真把自己當大師了是嗎，跑到我們門口來貼符！」

誰知道，輝子卻忽然把我拽到樓梯間，壓低嗓音，說：「那什麼，雙哥，你冷靜點，聽我說，這事兒會不會是這樣。我當時救她上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被鬼纏上了，這沒錯吧。」

「按她說的，是沒錯。」我說。

「那跟蹤咱們的，會不會真是哪里的高人，來降妖捉怪的。」輝子又說。

我嗤之以鼻，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你別不屑，雙哥，你想想，他跟蹤我們，不現身，卻跑到這來貼一張符，」輝子說，「除了他是個高人，我真的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問。

輝子說：「這麼著，你把符貼回去，讓這孩子，在我們這多住上兩天，我們走的時候再讓她和我們一起離開，指不定這鬼就鎮住了，就沒事兒了呢？」

「你真相信有鬼嗎？你不覺得整件事……」我剛要說話，忽然，旁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站在樓道拐角，連忙扭頭過去，卻發現房門已經打開，曉云自己走了出來，看著我們，疑惑道：「你們怎麼不進去……在說什麼……」

我趕緊說：「沒事，我們馬上就……」

誰知道，輝子卻擋在我前頭，直接遞出那張符紙，說：「剛才有人貼了個這個在門口，不知道是不是跟蹤我們的那個家伙，你看這……」

我攔都攔不住輝子作死。

而這個時候，女孩的表情，忽然變得很怪異。

那似乎是一種欣喜的表情。

這種表情，讓我感到有些警覺。

07

房間里，曉云的情緒變了，她接過輝子拿回來的背包，簡單翻了翻，就抬頭笑嘻嘻地說：「謝謝你啊，輝子哥哥……」接著，還很親昵地在輝子的身上蹭了蹭，便轉身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