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意識到一個令我意外的事實:這個大盒子是可以通過科學院的專線連接網絡的,也就是說,哪怕溫晴死了,她仍然能接觸到外界的訊息。
那我可就更得小心了。
我也笑著說:「雖然不穩定,但這個收入足可以保障我們未來的生活了吧?你爸媽那邊就算要個百八十萬的彩禮我也出得起了,而且以后我們還可以買得起學區房,給我們未來的孩子謀求一個更好的未來。」
溫晴的眼睛深處似乎有異樣的光彩,她開玩笑地說道:「你想得美!你都沒求婚呢,誰要嫁給你。」
40 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過。
在即將到時的時候,她甚至給自己找了理由:「領導叫我開線上會,我先掛斷了。」
我猜測,這是系統指令在她意識深處營造的理由。
2.
我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既然能上網,那麼我就必須得盡快恢復小說的連載,畢竟我已經斷更了二十多天了——否則她就會意識到我這邊有問題,甚至會懷疑為什麼我不能出現在她的身邊。
于是,我打開 word 開始拼命碼字。
我不但要恢復更新,而且要盡快把欠下的章節都給彌補上。
真的打算「復工」時,我突然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動筆,我已經忘記了前文寫的什麼,而且我這個人還沒有寫大綱的習慣。
我足足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去快速翻閱前文,那可是 90 萬字啊!哪怕是速讀,所需要耗費的時間也可想而知。
等我真正記起來劇情的進展以及之前埋下的暗線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12 點了。
沒辦法。
為了溫晴,拼了!
我一夜沒睡,以每分鐘接近 50 字的速度瘋狂敲擊著鍵盤——這可是創作,不是單純的照著稿子碼字!每分鐘 50 字,意味著一個小時產出 3000 字!
我碼字到天亮。
然后我傻眼了。
斷網了!
我根本無法發布內容!
氣憤的我立刻打電話給運營商,結果得到了一個令我無可奈何的答復:由于小區施工,不但有線網絡要中斷服務 20 天,就連基站今天也要遷移,這意味著無線網絡同樣要中斷。
該死。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我剛剛放下電話,就有大白上門貼了封條,因為小區出現疫情,所有居民都要居家隔離。
連單元門都封了!
我開始急了。
為了不讓溫晴發現異常,我必須利用無線網絡還沒有中斷的這段時間趕緊上傳章節。
但是!沒想到,我剛剛打開了熱點,手機就徹底失去了信號。
人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說的就是我了。
唉。
可更巧合的來了。
大盒子上的屏幕亮了起來,上邊顯示:通話請求中,是否應答?
溫晴還能主動找我?
這個黑盒子還有這樣的功能?
我有些驚愕地按了接聽按鈕。
屏幕上的她似乎精神好了許多,并沒有昨天那麼憔悴,看來昨天的寬慰讓她安心了不少。
我有點高興。
「老公——」
溫晴喊我老公,這更證明了她心情確實恢復了。
我報以同樣熱情的微笑:「今天怎麼這麼早找我?」
溫晴說:「科學院的人說,已經找到了試驗受體,可能我們的項目馬上就能進入實測階段,雖然我只貢獻了一小段代碼,但這里頭也有我的心血誒,只不過我卻開心不起來。
我有點擔心,被實驗的對象萬一知道自己死了,那豈不是太殘忍了,那簡直是缸中之腦啊!」
我的心一沉:她也想到了這一點。
我特別怕她深思這個問題,于是連忙岔開話題。
「那真是太好了,我期待著你們的成果,到時候給我講講啊,我要把這個概念寫到小說里去,一定很吸引人!」
溫晴笑眼彎彎,就好像生前一樣迷人。
她說:「我倒是有進展,你呢?好像斷更很久了吧?偷懶?你老實說!為什麼不更新,是不是人在外地『玩』得太開心,顧不得寫書?」
糟了。
她是不是懷疑為什麼我還不回家?
我尷尬地笑了笑:「你想多了。昨天我還寫了好幾萬字,只是因為斷網沒辦法更新罷了。」
說到這,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邏輯上的錯誤:溫晴不知道自己死了,她會以為我們是通過視頻在聊天。
如果我斷網了,她怎麼可能跟我通話?
我再次岔開話題:「我的筆記本無線網卡壞了,只能通過插網線上網。要不這樣,我把章節用微信發給你,你替我上傳?」
「好啊。」
溫晴愉快地答應了。
我立刻拿出手機——然后我傻了。
我這里基站也拆了啊,我手機同樣無法上網,而且就算是我的手機有網,她只是一段活著的記憶,怎麼可能用微信接收我的文檔?!
都怪自己一時嘴快。
果然是撒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來圓。
怎麼辦???
眼看屏幕上溫晴的臉上浮現出疑色,我越來越急。
我不能讓她感覺到異樣!
情急之下我想了個主意:「晴晴,要不然這樣吧,你知道我寫的是個言情小說,女主的原型就是你誒,不如我讀,你來打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