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室友約我到操場后的水池,兩人再合伙將我按入水池淹死。
那附近沒有監控,不會有人發現他們。
而今天是臘月三十一,一月二號,也就是兩天后。
14.
昨晚我失眠到后半夜,好不容易睡著,早上又被室友吵醒。
室友坐在直播前笑個不停,一直在喊:
「謝謝老板。」
今天元旦節,看來她又找到金主了。
下午她出門一趟回來,大包小包買了一堆化妝品和衣服,連發型都換了,容光煥發。
而此時,距計劃的那天還有一天。
室友仿佛開始提前慶祝了。
這兩天我一直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仿佛被人下了藥。
一月二號很快來臨了,如同電影中最后的決戰。
我站在窗戶邊,靜靜地看著窗外紛揚的雪花。
而室友躺在床上默默玩手機,宿舍里安靜無比。
仿佛我們都在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晚上十一點,室友說餓了,想吃夜宵,讓我陪她去南門外的小吃街。
去南門必定會經過那個水池。
我頓時面露難色,說身體不舒服,不太想去。
「你天天睡,人都睡傻了,快,和我出去走走!」
室友說著,伸手過來拽我,那架勢仿佛要把我就這樣拖出門。
我違拗不過,只得跟她出來了。
15.
一出宿舍樓,她就緊緊攙住我的手。
讓我有點無法動彈,幾乎是被她架著往前走。
越往前走,人越稀少,冬夜里,路燈昏暗得連路都看不清。
一想到前面不遠處,導師正躲在黑暗中等著殺我。
我開始冒冷汗,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室友鉗著我往前走,夜色中,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們離水池越來越近,恐懼擊潰了我,我雙腿發軟,幾乎無法呼吸。
此刻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我不想死。
路過一個高達幾十階的樓梯時,我心一橫,假裝腳滑,掙脫了室友的手,整個人往樓梯摔去。
昏暗的燈光下,我像個木樁般哐哐當當滾下了樓梯。
室友嚇得尖叫了一聲,忙跑下樓梯扶我。
我從雪地里艱難地爬起來,渾身吃痛,腦袋嗡嗡作響。
幸好羽絨服穿得厚,要不然摔死都有可能。
我痛苦不堪地對室友說:
「我不去了,你去吧,我要去校醫院看看!」
校醫院就在樓梯附近幾十米,室友沒理由拒絕我,也無法強行拖我走。
我隨便喊一嗓子,值夜的保安就能聽見。
睡了整整兩天,這就是我想到的逃生計劃。
說完,我一瘸一拐,往校醫院的方向走去。
室友沒有跟上來,走遠后,我趕忙躲進路邊隱蔽的墻角,窺探室友的動靜。
室友懊惱地站在原地,用手機飛快地發消息,發完后轉身往宿舍走。
沒走幾步,室友的手機響了,她看完消息臉上浮現出笑意,扭頭往實驗樓的方向走去。
此時此刻,實驗樓幾乎沒人,她去那干什麼。
我在墻角等了幾分鐘,見室友走遠,正準備跟上去。
這時一個人影從黑暗處走到了路燈下,我一看,竟然是導師。
嚇得我趕忙后撤,又躲回角落。
他腳步匆匆,也是往實驗室的方向走去,仿佛有什麼要緊事。
這時,我收到室友發來的微信消息:
「想報仇馬上來實驗室,我們聯手,我有把握弄死導師。」
我半信半疑,想再細看一下,消息已被室友撤回。
轉而發過來一句掩人耳目的消息:
「你過來實驗室吧,待會我們去南門吃夜宵。」
我猶豫了,室友究竟是想和我聯手殺導師呢,還是想騙我去實驗樓,再聯手導師來殺我?
我忽然想起有天室友回宿舍后,在廁所洗了很久的澡。
我悄悄在門邊聽了一會,聽見了水流聲中,室友細幽的哭聲。
身體被油膩的中年男人強占,我想,沒有人會不恨吧。
相比于我,室友更想殺導師才對。
我按捺住恐懼,悄悄跟了上去。
可心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今天晚上,肯定會發生些什麼。
16.
實驗樓只有一樓開著燈,室友穿過一樓大廳,徑直走入了電梯。
幾分鐘后,導師也來到了實驗樓。
見他進電梯后,我才敢從黑暗中走出來。
此刻是零點前后,實驗室寂靜空蕩,慘白的燈照在雪地上,活像座鬼樓,陰氣森森的。
總感覺暗處有雙眼睛在注視著我。
我做了好幾下深呼吸,提心吊膽地走進了實驗樓。
我坐電梯到七樓就下來了,不敢直接上八樓,怕萬一是陷阱就無處可逃了。
我從七樓電梯走到樓梯間,黑暗中,屏住呼吸,放輕步子,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往八樓走去。
到了八樓,隔著長長的走廊,我看見我們的實驗室亮著燈,肯定是室友在里面。
而導師正穿過走廊往實驗室走去,這時,實驗室的燈突然滅了。
整層樓瞬間一片漆黑。
我心臟怦怦狂跳,不敢上前。
難道室友想趁黑襲擊,殺了導師?
還是說,他們兩個此刻正守在實驗室門口,只等我傻乎乎撞上去。
一想到室友和導師可能潛伏在門背后,我頓時脊背發涼。
我張耳聽著實驗室的動靜,循著墻,一點一點往實驗室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