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肯定有問題,不知道他和張宇有什麼過節,還有他最后到底和我說了些什麼?
我坐在車上不斷思考著,就在這時,坐在副駕駛位的周警官突然開口。
「陳老師這是怎麼了?」
我腦子瞬間清醒,忘記了周警官還在車上。
我抬起頭向前看,他正通過后視鏡注視著我。
「我的學生出了事情,有些難受。」我艱難的對他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陳老師很負責,你的學生真幸運,其他人恨不得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
他說完便轉過頭,閉上眼睛不再看我。
我本想一個人回學校,中途被他攔下順路送我回學校。
他們去學校做什麼,找證據嗎,還是去見張教授。
對了,他今天進實驗室,手機關機,不允許其他人進入實驗室,警察聯系不上他,親自去找也很正常。
雖然心里這麼想,可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他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懷疑的種子在我心里慢慢生根發芽,我應該小心點,再小心一點。
我深吸一口氣,又掛上那張面具。
張宇已經死了,接下來就是他了。
12
下車后,我帶著周警官和他的徒弟來到了我的辦公室,給他們每個人遞上一杯水。
「麻煩你們等一下,今天張教授做實驗,我現在去找他。」
「謝謝陳老師,我們不著急。」周警官的徒弟急忙接過紙杯,連連道謝。
我出了辦公室,小心翼翼的關上門,還是不可避免的發出聲音。
我「不小心」把門鎖上了。
關上門,我慢悠悠的前往實驗室。
在路上,我被一位神色匆忙學生攔住了。
「陳老師陳老師,不好了,實驗室,實驗室爆炸了。
」
我神色一變,「別著急,你慢慢說,都有誰在實驗室里面,有人受傷了嗎?」
她好像要哭出來一樣,「只有張教授在里面,我們沒有鑰匙,進不去實驗室,怎麼辦啊,陳老師。」
「你先冷靜,爆炸發生的時候只有你在實驗室外面嗎?」
「對,只有我一個人。」
「你打 120,再去通知其他老師,我先去實驗室看看。」
她惶恐不安的點點頭,我略顯匆忙的轉身,急急向實驗室跑過去。
到了實驗室樓下,已經出了她的視線,我又放慢了步伐,抓了抓頭發,繼續慢悠悠的走著。
13
我站在實驗室門外,向里面呼喊著:「張教授,你還醒著嗎!」
連續幾次,都沒有人回答,我打開實驗室的換風系統后,放心的推開實驗室的門,走了進去。
爆炸發生在房間靠窗的位置,而張教授面朝地躺在爆炸中心。
我走近,仔細觀察了他的身體狀況。
他的臉已經被炸傷,手部血肉模糊,呼吸微弱,情況看起來很不好。
就在我想把他身體翻過來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麼快,我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接著我站起來,在原地等著醫生到來。
沒想到,跟著一起來的不僅有醫生,還有那兩個警察。
我退到一邊,看著他們給張教授做急救。
只不過,周警官只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就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我知道,他開始懷疑我了,或者說,我身上的嫌疑一直都沒有洗清。
但,那又有什麼關系呢?
張教授被送往醫院后,周警官不再掩飾,一直盯著我。
他拿出手銬,把我帶到了警察局。
我又到了警察局,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和之前兩次不同,這一次我是由周警官親自押送的。
審訊的房間也變了,這間房更小更安靜,審訊的警察倒是沒變,還是周警官和他的徒弟趙警官。
過了很久,周警官才開始審問:「為什麼要把我們鎖在你的辦公室里?」
「我辦公室的門把手壞掉了,只能鎖住,門才不會被打開,而且,鎖上有鑰匙,應該不會影響你們吧,如果真的是我故意的,我的嫌疑不是更大了嗎!」
他沉默了一段時間,似乎是在思考我說話的真實性,在思考要不要相信我這個聽起來異常拙劣的借口。
我可沒有說謊,我的門的確壞了,就算他們去調查也是一樣的結果。
「張春生(張教授)實驗室發生爆炸是不是你做的!」
他的徒弟完全沒有被這個問題困住,想問什麼直接說出來,一臉忿忿,好像如果我否認的話他就要直接過來打人一樣。
「實驗室發生的爆炸,怎麼可能是我做的。實驗人員不遵守實驗室守則,發生爆炸,這不是我們能控制的,如果我可以控制實驗過程中什麼時候爆炸,我就不會坐在這里了。」我一臉冷靜的回答。
等我說完,一直冷靜的周警官臉色突然一變。
「醫院那邊來消息了,張春生眼睛被炸傷,暫時失明,手指指骨炸裂,恢復不到之前的狀態,也就是說,他可能再也做不了實驗了!」周警官萬年不變的聲音有了波動。
「他不做實驗才是一件好事。」
「你!」我話音剛落,徒弟就猛地站起身來,抬起手用力指著我。
「怎麼,這位警官看起來好像很在意張春生啊。」
他被周警官一拉,控制住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