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站了起來要帶王依依出去沖涼水,王依依的媽媽正好端著菜進來,看見我拉著王依依,看了王依依幾眼:
「大丫,不是我說你,你這一天天的到底能做什麼?」
王奶奶順口接了一句:
「就是,天天讀書讀狗肚子里去了。要我說啊,還不如到了年紀就嫁出去算了。」
這句話不知道挑動了王思博哪根神經,王思博突然笑了起來,然后拍著手:
「媳婦!媳婦!」
王奶奶白了王依依一眼,然后拉著王思博坐下了。
我帶著王依依打開了水龍頭,水流聲很大,我把王依依手上清洗了一下,然后我問她:
「你哥結婚了?哪家的姑娘?怎麼不見出來吃飯?」
王依依瑟縮了一下,急忙忙要縮回手,與此同時,左手邊落鎖的屋子突然發出了響聲,那聲音很小,若不是我一直注意著根本發現不了。
我把水龍頭的水流再次調大了一點。
抬頭看向王依依,只見王依依眼角水潤潤的。
屋里王奶奶已經催我們進去了,我帶著王依依進屋:
「嬸子,那米粥太燙了點,瞧把大丫眼淚都燙出來了。嬸子等下看看家里有沒有什麼藥膏給大丫抹點兒。」
6
晚上睡覺的時候,那陣怪聲又響起來了。
楊宇和王老師還在看教案,張云的尖叫聲太大,楊宇立馬就跳了起來跑到了我和張云房間門口:
「出什麼事了?」
我拉開了門:
「沒什麼,有人裝神弄鬼罷了。」
晚間要關燈的時候,我沖張云打了個眼色,這幾天培養起來的默契讓張云一下子就理解了我的意思,穿戴整齊地躺在被窩里,直到聲音響起,張云發出尖叫,我應聲打開燈,看到一張蒼白的臉。
王老師也過來了,我把事情和楊宇、王老師講了一下,王老師沉思了一下:
「算了,別去了。就當沒這回事。」
楊宇正是熱血的年紀,越聽王老師說越是要出去看看,手電已經拿在了手里:
「王老師我出去看看。你留下來保護林老師和張老師她們。」
王老師正值中年,但這麼多年的教學生涯,讓王老師的背早已佝僂了下來,我看了看王老師,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真的出事了到底誰保護誰。
王老師可能也想到了。
咬了咬牙拿出了幾個手電筒:
「一起去看看?我們這些支教老師教育局可是有備案的,大事肯定出不了。」
「走吧。」
我們在屋里爭論了那麼久,但一出門還是在稍遠的地方發現了「人影」,像是在故意等我們。
那人影不高,看起來很單薄。
山里天一黑就幾乎沒了亮光,就算電不貴可是村民們也習慣了節省。
手電朝那個方向一開,那「人」立馬躥走,一看就是村里人,對地形什麼的足夠了解,躥的速度足夠快,嗖地一下就躥遠了,我們幾個人在后面追著跟。
「好像是個女孩子。」
「對。」
支教老師們住的地方離村民住的地方有些遠,進了村剛剛那個人影就徹底躥沒了。
「關手電吧。別把村民給晃悠醒了。」
楊宇雖然沖動,但是就這點好,說什麼聽什麼。
聽了我的話,還沒問為什麼就關了手電。
張云倒是問了一句:
「為什麼啊?」
「因為我知道在哪兒了。別嚇到人家小姑娘。」
我帶著幾個人摸去了村尾。
王依依家就是在村尾。
「那人是王依依?」
「猜的。猜錯了再說。」沒猜錯,在屋后又一次看到了人影,那人影看到了我們,繞到了另一邊打開了地窖,然后跑走了。
到如今,所有人都發現了不對。
楊宇壓低了聲音問我:
「王依依那小姑娘特意把我們引過來的吧?」
「對。」
「為什麼?」
張云已經走到了地窖邊上,回過頭來問我們:
「要下去看看嗎?」
「來都來了,去看看吧。」
見我們全要下去,王老師隨手攔住了張云:
「不能都下去,遇上什麼事了不好收場。你和我留在上面注意著點。」
地窖里很暗,月光也照不進來,楊宇剛要打開手電筒我就摸出了手機,也沒有打開手機燈,只是借用手機屏幕的亮光,楊宇有一學一地也摸出了手機。
「手電筒的光太亮了,這好歹差不多算是在人家家里呢,那麼亮是想干嗎?」
話音剛落下,地窖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
7
那聲音很小,像是人睡覺翻身的聲音,我和楊宇順著聲音往里走,那聲音倏然變大,像是有「人」被驚醒并且翻身坐了起來。
手機屏幕的亮光已經掃了過去,我們看見了一個女人,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渾身臟兮兮的。她看見了我們,張大了嘴準備要叫,說時遲那時快,楊宇急忙沖了上去,從口袋里摸出幾張紙巾就捂了過去,一時之間只有那女人的「嗚嗚」聲。
我蹲下身沖那個女人比了個「噓」,同時也看清了那女人的臉。
大眼睛,鼻子高挺,雖然現在臉上臟兮兮的,但是不難看出原本的好相貌。
電光石火間我想起來 A 師大曾經的獎學金公示表,我入學的時候那張表早已被撤下了,但因為那張表上曾經有 A 師大的女神級人物溫輕語,所以被人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