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話讓我愣在了原地,男性?
我不自覺地叫了一聲,脖頸處傳來一陣涼意,男人溫熱的呼吸聲打在我的耳后,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從我的手中拿過了手機,按下了擴音和靜音鍵。
「林小姐,你沒事吧。」宋警官焦急的聲音傳來。
「和她說,你不小心摔倒了,說頭發可能是不小心沾到的。」隨后,按掉了靜音鍵,匕首在我的脖頸處來回滑動。
我身抖如篩糠,身后的男人緊緊地勒著我的身體,讓我可以站在原地。
不由自主的抽泣聲,讓我沒辦法好好的說完一整句話,在宋警官第三遍問我「沒事吧」的時候,我盡可能地冷靜了下來:「沒……沒事,我……不小心摔倒,劃破……了胳膊,很疼……頭發可能是……不小心沾到的。」
對方不信任的詢問:「確定麼,不然我現在去找你。」
「不要!不要了,我現在……要去醫院了。」
8.
在宋警官掛掉電話的一秒鐘,男人放開了我,我繃緊的身子因為沒了支撐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是因為疼而哭,還是害怕而哭。
男人一身黑衣坐在了沙發上,雙臂展開,放松地發出一聲嘆息:「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這個房子里坐著了,平時怕被你發現,我連坐都不敢,整天戴著手套。太禁錮了。」
說著將手套摘了下來,細長的手指裸露在空氣里,有著不同尋常的白,像是常年見不到陽光的病態白。
我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男人走到我身邊,捏著我的下巴:「開心麼,我幫你殺了那兩個臭男人,他們居然敢欺負你,我都不舍得。
」
尖銳的聲音透著癲狂,手輕輕地摸著我的臉,口罩遮住了他的臉,讓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到底是誰?」我哽咽開口。
他愣了一下,隨后摘掉了帽子和口罩。
我怔住了,停止了哭泣,愣在了原地。
是他!
片段的回憶充斥著我的腦海。
半年前,我下班回家的路上,他被男人追在馬路上打,嬉笑怒罵調戲著他,他無助地蜷縮在一旁,不敢說話。
我那天剛好被主管騷擾,心情不好,便上前去跟那幾個男人理論了幾句,說是理論,但其實是發泄心里的不滿。
那幾個男人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沒說什麼就離開了,
我把他扶起來,不知道是跟他說的還是跟自己說的。
「遇到不公平的事情,要學會反抗才行啊。」
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把我喚回了現實,他猩紅的雙眼望著我,臉上蜂巢般的痘痘紅腫著,看起來惡心極了。
「是你教我的啊,你怎麼不反抗呢?你早就發現我了對麼,你每次回家告訴我,都是為了讓我幫你動手是麼,你看我做到了。」
說著拖著我進臥室,從床板里拿出了舌頭和斷手給我看。
就像是養的貓捉到了老鼠跟主人獻寶一樣。
「喜歡麼,我送給你的。」
僵硬的斷手和有些發臭的舌頭,雙重席卷我的視覺和嗅覺,我忍不住干嘔起來,因為咳嗽得過于用力,整個胸腔都扯著疼。
他冰涼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后背,刺激得我汗毛豎了起來。
接下來他的一句話,將我徹底打入了深淵。
「你吐了,吐了,懷了我的孩子了!」
9.
他的話猶如一盆涼水,從頭澆到我的腳底,涼遍了我的全身。
我僵硬地抬起頭,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望著他,嘴邊還掛著嘔吐的時候殘留的口水,幾乎咬碎了牙擠出來一句話:「你說什麼?」
他沒有聽出我的冷漠和憤怒,將我扶到電腦旁邊,調出了一個隱秘的文件夾。
里面實時監控著我倆,我這才知道,他在我的房間里安了隱秘的攝像頭。
隨后興奮地給我看之前的監控。
一時間,我無法去言說當下的感受,憤怒、恐怖、可怕、驚悚,繼而又變成了憤怒。
這樣的情緒輪番上陣。
因為在里面,我看到,我每晚睡著了之后。
他會從床板里爬出來,上我的床,親吻我的額頭、我的臉、我的手、我的腳,像親吻一個神圣的紀念品。
甚至會幫我脫了衣服,給我穿上婚紗,戴上戒指,和我合拍。
或者是,脫光我的衣服,拿著手機,一張張地給我拍照,每一個角度。
最可怕的是,他每晚都會摟著我像情人一樣入睡,在我醒來之前,再偷偷回到床板里,等我離開了,鉆出來,聞我的衣服和枕套。
可這一切,我全都不知情,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你們,我們多相愛啊。」
因為他的這一句話,我的情緒瞬間崩塌,大力地將他推倒在地,涕淚橫流,抱著頭大喊:「你到底在做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啊!」
他雙手停在半空中,臉上滿是受傷的神情:「我愛你啊,我愛你才會這麼做啊。」
可下一秒,他沖到我身邊,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在我失去意識之前,將我綁在了床上。
不同于剛才的瘋狂與癡迷,這次是我未曾見過的狠厲。
「你永遠別想離開我!」
我被禁錮在床上,嘴巴被貼了好幾層膠帶,絕望的淚水順著眼尾一滴滴地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