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姐如果你發現什麼異常,需要幫助都可以找我。」他往我手里塞了一張卡片,便匆匆離開了。
這個人肯定是腦子不太正常,想一出是一出的!我看向手中的卡片,原來是他的名片。上面寫著私家偵探,鄭京衡。
切,我真是搞不懂,這年頭什麼人都能給自己搞個好聽名頭。
想到這里我并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里,正好工作人員將我媽的骨灰盒抱了過來,我隨手就將卡片塞進口袋里。
安頓好我媽,又陪著她說了會話,我才慢慢離開。
回到家里,我扶起那張承載我媽最后重量的凳子,情緒后知后覺地翻涌上來,清晰地意識到不會有人等我回來了。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一下子撲到床上,拼命嗅著被子,枕頭上的味道,殘存著的,讓我安心的,媽媽的味道。
不知道哭了多久,提醒我打工的鬧鐘響了起來,即使再不愿意面對,可生活都還要繼續。
我站起身,準備將哭濕的床單換掉。這時我才看到床單上竟然有一灘暗紅色印記!
我媽是個有嚴重潔癖的人,所以我們家的床單一直都用的像賓館一樣的純白色,她說這樣一點點的污漬都會立刻看的清清楚楚,就可以直接換掉。
我聞了聞那一大塊紅色,血腥味!
生理期?不可能,我媽前兩年就已經絕經了,而且這個位置明顯在上面一點。
昨天我將我媽抱下時,她身上十分清爽,沒有任何血的痕跡。
這麼突兀的紅色印記,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但上班時間快到了,我打算晚點再好好研究研究。
我快速將床單換下,并妥善收了起來。我清楚地知道,在沒有搞清楚之前,這個床單不能洗。
下了班已是第二天早晨,也是探監的日子。我爸一個月前因為詐騙,一朝從公司大老板淪為了階下囚。
無論他做了什麼,但對我真的掏心掏肺的好,所以我要去看他。
玻璃窗對面的男人,沒了平時的意氣風發,高大的身影,也有些佝僂了。他低聲對我說了對不起,眼睛便到處尋找起來,我知道他在找媽媽。
「爸,媽來不了了,她昨天自殺走了。」我哽咽著說。
我爸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睛瞬間沖上血絲,額頭青筋直冒,許久說不出話。
我們就這麼紅著眼,注視著對方,一言不發。
轉眼探監時間就要結束了,我爸的聲音像被砂礫摩擦過一樣刺耳,沙啞。
他對我說:「倩倩,你媽這麼軸的人,怎麼可能自殺呢?你們恨我做錯事,才騙我的吧?」
我哭著搖了搖頭。
他的眼淚跟著滑落下來,嘴唇哆嗦呢喃著:「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不一會,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意外的深沉,「照顧好自己。」
說完,他趁大家沒注意一個轉身,撞向了身后的白墻,一剎那,血液噴射而出,有一種絕望的凄美。
兩天不到,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徹底成為了孤家寡人。我機械處理好爸爸的后事,將他和媽媽放在一起。
我很想追隨著他們而去,可我爸說的沒錯,我媽那樣撞南墻都不回頭的人怎麼會用自殺結束余生呢?
還有那條怪異的帶血床單,我直覺事情好像并不簡單,我要找尋真相,慰藉我爸媽的在天之靈。
我想起殯儀館里遇到的鄭京衡,他好像知道些什麼。我匆忙趕回家,找到了他的名片,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了,我深吸口氣,說:「喂,我是……」
「是不是你家人的死有些蹊蹺?」我的話還沒說完,鄭京衡就打斷了我。
「你怎麼知道?」
3、
電話里鄭京衡并沒有直接解釋,而是約我見面細說。
我沿著狹窄的胡同七拐八繞,終于在盡頭,找到了鄭京衡說的地方,一個破舊的泥瓦房。
我站在斑駁的門前,心里突突突的沒底,很是擔心。
畢竟僅有一面之緣的陌生的男人,約我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見面,如果他真的對我圖謀不軌,那麼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毫無還手之力。
可是我想到我爸媽,就生出了勇氣,即使里面是龍潭虎穴,我也非進去不可。深吸幾口氣,我敲了敲門,很快鄭京衡就將我迎進了屋子。
「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有和他寒暄,開門見山說出心中的疑問。
鄭京衡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打量了我一會,然后起身從房間里拿出個文件夾,丟給我,說道:「你先看看。」
里面是五個人的資料,其中有一個就是我媽媽。這五個人在同一天死亡,并且都是自殺。
鄭京衡點了支煙,深吸了一口,對我說:「你知道城市論壇最近最熱的靈異帖嗎?」
我搖搖頭,拿出手機便搜索起來。城市論壇置頂就是《超詭異事件》。
帖主稱最近自殺的人數好多,每次都是五個人,他們的死亡地點或者方式湊成了金木水火土,這十分可疑,該不會是什麼超自然現象吧。
帖主還說在這些自殺地點還會發生靈異事件。而后面的跟帖里有些人說經歷過,描述的有鼻有眼,不少人嚇壞了;還有些在說著大吉大利,阿彌陀佛求保佑的;更多的則是厲鬼索命的言論流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