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撇嘴,他們還真是小心謹慎。
9、
眼看著時間就到了,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剛洗好澡,門就被敲響了,他們來了!
我打開門,外面站著的女人,手里拎著個箱子,黑衣黑帽,黑鏡口罩一應俱全。
「孫冰倩,我是甄大師。」一張口,聲音雌雄莫變。我點點頭,將她請了進來。
坐在沙發上,她眼神四處打量著,和我隨意地聊著天。我身體緊繃,悄悄戒備著,果不其然,在我余光的范圍里,她快速往我被子里加了些什麼。
然后她端起茶杯,表示以茶代酒,感謝我放過我自己,恭喜我將要重獲新生。
我不敢喝,短時間卻也沒到應對方式,許是等得不耐煩了,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狠狠壓在了沙發上。
這個甄大師看起來瘦弱,卻力大無比,我漸漸開始喘不過來,掙扎的力氣也漸漸變小,我好累,眼前仿佛亮起白光,盡頭是我的爸爸媽媽在看著我。
我大概要死了,出師未捷身先死,說的就是我這樣的。想到還沒報仇雪恨,又想到即將和爸媽團聚,不知是悲憤還是喜悅的眼淚滑落下來。
在我即將窒息的時候,鄭京衡闖了進來,一把掀翻了甄大師。甄大師毫無防備,摔在了地方,帽子眼鏡掉了下來。我忍著強烈地咳意,摘掉了她的口罩。
「是你!」我和鄭京衡十分驚訝,異口同聲的說道。
甄大師居然是萊醫生!這是我絕對沒想到的。平時她雖然話不多,但其實心腸很好,誰知道私下竟然做著這麼天地難容的事。
鄭京衡將她綁了起來,沒想到,萊醫生竟然對著我笑了,十分燦爛的笑了,只不過是嘲諷的笑。
接著她說:「你知不知道,你媽死的那天,鄭京衡也在?」
我下意識覺得是她的離間計,轉臉去看鄭京衡,他居然一臉心虛的不敢看我,他竟然沒有否認!
我死死盯著鄭京衡,他的手緊緊捏成了拳頭,目光不自覺地移向了別處,最后動了動嘴,無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
我遵照內心,狠狠甩了鄭京衡一巴掌。鄭京衡揉了揉臉,不再看我,他走到萊醫生的面前,冷冷地問:「我弟弟,鄭京明到底去哪里了?」
一開始萊醫生并不配合,鄭京衡便開始對她拳打腳踢,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沒一會,萊醫生便招了。
她說:「負責聯系買家的月晾就是。他當初就是為了你身上的肝,難為你不僅割肝給他,在看到他留給你的偽失蹤現場,還一直找他。」
月晾?在救贖群里的那個管理員!他是鄭京衡的弟弟?
但這現在跟我已經沒有關系了,我只想給我爸媽報仇。
我打開萊醫生帶來的箱子,里面有一個裝著液體的大罐子,還有一系列的手術用品。
我拿起手術刀,對著萊醫生比劃起來,她有些嚇壞了,卻還在強撐著情緒和我周旋,但我怎麼可能給她機會。
我用眼罩將她的眼睛蒙住,用針尖輕輕點了下她的后背,她的身體顫抖著。
我嗤笑一聲:「游戲開始了,萊醫生,好好享受!」
10、
眼睛被遮擋住時,身體其他的感官會十分敏感,接受到的信息都會無限放大,我爸媽從小就教育,要遵紀守法,所以不會殺她,但不折磨一下她,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
我將她推倒在地上,臉朝下。然后撩起她的衣服,用手術刀在她的后背比比劃劃。
「萊醫生,我不會取器官,太專業了,沒學過,所以可能會找錯地方,還會很疼,拜托你忍一忍啦。」
萊醫生聽了我的話,拼命的掙扎,我只得跨坐在她的身上。用手術刀在她手背的正中間,劃了一下,并不深。
但萊醫生似乎相信了我在她耳邊的解說,我摘他器官正在做的步驟的解說。
接著我又在后腰處,劃了幾道,不斷血流了出來,萊醫生尖叫聲越加恐慌起來。
我看過新聞,說是取完腎臟,需要將人放在全是冰塊的浴缸里,于是我用冰袋放在她的傷口上,萊醫生一會哭著求我放過她,一會又兇巴巴的咒罵我。
這時,等在樓下冒充殯儀館的兩個大漢,感覺到了異常,上樓來了。
看見屋內的情況便朝我沖了過來,鄭京衡一直保護著我,在一片混戰中,警察終于趕到了。
是鄭京衡報的警。在警察進門的瞬間,我解開了萊醫生的眼罩,而鄭京衡則是搶過我手上的手術刀,擦了擦手柄握在了自己手上。我看看他,沒有說話。
我們都要跟著警察回去做筆錄,萊醫生一直大哭大叫著:「警察同志,我的器官沒有了,我的器官被賣了。」無論警察怎麼解釋安撫,她都只會說這麼一句。
在警察局里,我和鄭京衡把收集到的證據交了上去,警察們瞬間行動起來。
我相信很快那些畜生得到應有的懲罰。至于萊醫生,經過診斷她瘋了,已經被送往精神病院。
離開警局時已經凌晨了,鄭京衡一直跟在我身后,不管不顧地輕聲解釋。
鄭京明是他孤兒院里一起長大的弟弟,突然失蹤了,他好不容易查到點信息,就追著甄大師來了我家詢問弟弟的消息。
甄大師也就是萊醫生當時正因為得到我快要到家的消息,而焦急地布置著我媽自殺現場。
可她畢竟是個女的,無法將我媽掛上風扇,于是她以交換消息為由讓鄭京衡幫忙。
鄭京衡看著我媽斷氣的模樣,加上弟弟下落的誘惑,便出手幫了她,在我進門時,他們一起躲進了床下。
在我去便利店借錢時,萊醫生趁他不備,給他打了麻藥,跑了。
然后他在殯儀館故意接近我,告訴我心理診所的事情,甚至冒充我爸媽的朋友,暗示我有心理疾病,請胡教授讓我去看心理醫生,都是為了利用我打入內部。
他只是太想找到弟弟,沒想過傷害我,促成我被選中的時候,他已經做了很多準備,一定會保證我不受傷的。
我停下腳步:「鄭京衡,我一直知道你利用我,我不介意。但是你知道嗎?」
我停頓了一會,才穩住情緒繼續說:「找準角度被勒死的人,臉才是慘白的,你掛我媽的時候,她很有可能只是昏過去了!所以對我來說,你也是殺人兇手。」
我聽見身后鄭京衡跌坐在地的聲音,不再回頭。我不是大度原諒了他,而是因為他剛剛救了我,我不能恩將仇報。
伴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我跪在了爸媽骨灰前,恭恭敬敬給他們磕了三個響頭,告訴他們,一切都結束了。
來源:知乎 作者:妖九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