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告訴我,我的妻子死了,是意外,要我去料理后事。
但是我知道,我妻子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可警察根本不相信我的話,因為我是個精神病人。
1
我妻子李冉很漂亮,曾經是隔壁系的系花,我和她從校園一直到婚紗。我們結婚的時候,盛大的婚禮艷羨了不少朋友。
朋友們都說,我和妻子是天作之合,我們結婚讓他們又相信了愛情。
結婚五年,我們雖然沒能擁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夫妻感情卻一直很好,相敬如賓,連半點爭吵都沒有。
這一年來,父母陸續因為精神問題住進了精神病院后,家里只剩下了我和李冉。
我經營著一家公司,不算什麼大富大貴,但也算衣食無憂。
我很感激妻子,這麼多年一直陪伴著我,經營著家庭,讓我能在外面安心經營事業。
尤其是這一年來,父母住進了精神病院后,公司運轉也出了問題,巨大的壓力讓我精神出現了問題,被確診了精神病。
妻子將我送進精神病院后,整個家庭的壓力都壓在了妻子身上,就算如此,妻子每周也會抽時間來陪我,看我的康復情況。
在妻子的鼓勵和支持下,我的狀態有了些許好轉,精神病院已經準許我回家休養。
我本以為,我們會幸福到老,可惜天降橫禍,一場意外的車禍讓我幸福的家庭就此破碎。
那天,妻子和我一起去醫院精神科復查,醫生告訴我們,狀態還算穩定,只要不受到什麼重大刺激,很快就能康復。
我開心地看著妻子,表達著心中的喜悅。
回來的路上,我想起診斷報告忘在了醫院。
我讓妻子先去停車場把車開出來,我去拿報告,我返身的時候,妻子還對著我撒嬌,要抱抱。
我笑她,這麼多年了依然還像個孩子一樣。
可我沒想到,這竟然是我和妻子最后一次擁抱。
我抱住妻子的時候,一輛貨車呼嘯著向我們沖來,是妻子用力將我推開,我被妻子推得摔倒在地上。
我因此撿了一條性命,而妻子卻被那輛車卷在了車下,我親眼看到妻子倒在血泊里。
我發瘋一般沖向妻子,我把妻子抱在懷里,不斷叫著她的小名,妻子嘴里一直吐血,她張著嘴想要回應我,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直到這個時候,肇事司機才睡眼惺忪地從車上走下來。
妻子在我懷里失去了呼吸,受到了巨大打擊的我精神恍惚起來,我胡亂抓住周圍圍觀的路人,求他們救救我妻子。
2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
據我的主治醫生說,我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導致精神病狀再次復發,被警察送到了精神病院。
幾個警察在病房外和我的主治醫師交談著,主治醫生告訴警察,我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讓他們盡量抓緊時間。
警察確定了我的身份,問了一些基本情況后,就讓我在事故書上簽字。
警察告訴我,這場車禍是一場意外,肇事司機疲勞駕駛導致了這場車禍,肇事司機認罪態度很好,愿意承擔所有的責任。
他們調取了路上能看到的監控和肇事司機的行程記錄,證明了肇事司機所言非虛。
肇事司機在當時已經連續駕車超過十個小時,屬于嚴重疲勞駕駛,汽車沖向人行道的時候,他正在打盹,等到他意識到要撞到人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我聽到這里,內心幾乎崩潰。
我拒絕在上面簽字,也拒絕諒解肇事的司機。
我拉住警察的衣服,告訴他們我妻子的死不是意外,是謀殺。
我告訴他們,那天那個司機根本沒想減速,他是故意殺人,是謀殺,他就是沖著我們來的。
我求他們能調查出真相,還我妻子一個公道。
可惜警察并不相信我的話,那一小段路正好是處于沒有監控的路段,司機的車上也沒有行車記錄儀,無法分辨司機到底是主觀還是意外。
「秦先生,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人死不能復生,希望你能節哀,你妻子的后事還需要你去處理。」
隨行的一個女警忍不住出言安慰。
我看著手上妻子曾經親手挑選的手表,眼淚又開始掉落,依稀間,我仿佛又看到了妻子。
我口中呼喊著小冉,眼睛直勾勾看著窗戶,一個人在那里傻笑起來。
主治醫生嘆息一聲,告訴他們我病癥又犯了,不能再受刺激。
警察走后,聶凡和我的朋友們輪流來看望我,他們希望我能振作起來。
我告訴我的朋友們,我妻子的死不是意外,是謀殺。
只是除了聶凡外沒有任何人相信我,或者說,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精神病人的話。
兩天之后,我情緒穩定了一些,我央求我的主治醫生讓我回去操辦妻子的葬禮。
操辦妻子葬禮的時候,聶凡一直來主動幫忙。
妻子的這場葬禮,聶凡出力極多,就連死亡證明都是聶凡陪著我去開的。開了死亡證明后,聶凡說這段時間事情很多,死亡證明就先放在他那里,有什麼事情他直接去解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