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小嬸兒趾高氣揚的樣子，氣得我爺把茶杯摔在地上：「滾！」

我小叔這是當了上門女婿，在我小嬸兒面前根本抬不起頭。

我小嬸已經拎著行李箱走到院里，我奶摸了摸我小叔被打腫的臉，心疼地說：「明子，還疼嗎？」

我小叔像是才反應過來，他朝著我爺我奶喊道：「你們什麼都不懂，我把陳麗哄回來，你們別惹她生氣。」

我小叔說完這話就追了出去，他跑到院里，緊緊拉著陳麗的胳膊，不讓陳麗走，甚至給陳麗跪下。

我爺用手使勁兒拍著桌子，沒好氣地罵道：「我這兒養了個什麼東西？還不如養條狗！真是丟人現眼。」

我奶皺了皺眉頭，她無奈地說：「明子從小就聰明，這孩子有腦子，咱們別礙他的事。」

我爺冷哼一聲，渾濁的眼睛里閃著算計，像是要害人。

我爺說：「磨刀石拿出來，我去掛在門口。」

我奶從口袋里掏出磨刀石，這磨刀石已經很薄了，上面還有幾片透明的魚鱗，我奶把磨刀石攥在手里，她說：「我去掛吧。」

我爺瞪了我奶一眼：「拿來，我去掛。」

我爺從我奶手里搶下磨刀石，他拿著磨刀石去了院里。

見我爺出來，我小嬸兒變得更過分，她故意用手拍了拍我小叔的臉，然后大聲說：「張明你聽誰的？」Уz

我小叔說：「我聽你的。」

我爺把磨刀石掛在門口，他回來時，經過我小嬸兒旁邊，沒好氣地說：「哼，找死。」

05

我爺說完這話就進了屋，我小嬸兒依舊不解氣，她用手指著屋里罵道：「家里窮得叮當響，規矩還不少，你自己守著規矩吧。」

我小嬸兒說話的聲音很大，這周圍路過的人都能聽見，我奶臉上有點掛不住，她說：「明子，帶你媳婦去西屋。

」

我小叔點了點頭，他好說歹說把我小嬸兒抱進了西屋。

西屋曾經是我小叔住的屋，雖然很久沒住人，但我奶一直收拾，屋里的擺設也都沒動。

把我小嬸兒送進西屋后，我小叔就進了屋，他手里拿著飯碗，把菜夾了一點，他說：「我和陳麗就在西屋吃了。」

我爺冷哼一聲，他沒好氣地說：「明天你們就走吧，看見你們心煩。」

我奶推了我爺一下，她說：「明子，你和陳麗好好休息幾天，待夠了再走。」

我奶說完這話，就把抽屜打開，從里面拿出來一個玉鐲子，她把玉鐲子遞到我小叔手里：「給你媳婦。」

我小叔愣了幾秒，他沒接我奶手里的玉鐲子，他說：「媽，這鐲子還是你戴著吧。」

我小叔說完這話，就拿端著飯菜走了。

我奶說：「這玉鐲子，一會兒我給陳麗送去。」

我爺沒好氣地說：「送啥送？人家能稀罕你這東西？收起來。」

我奶嘆了口氣，她又把玉鐲子收了起來。

我爺雖然脾氣暴躁，但他今天看起來很正常，沒有做奇怪的事。

吃完飯，我爺坐在土炕上抽著旱煙，悶悶不樂，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奶又從箱子底下翻出點錢，她要把這錢給我小嬸兒，我爺呵斥道：「給她錢干啥？」

我奶說：「畢竟是明子媳婦，又第一次來咱家，你就別管了。」

我奶說完這話，就拿著錢去了西屋。

我爺又連著抽了幾口旱煙，屋里只剩下我和我爺。

我從口袋里掏出糖，放到嘴里一塊，又拿了一塊給我爺。

我爺接過糖問我：「誰給的糖？」

我說：「我小嬸兒。」

我爺冷哼一聲，沒說話。

他把糖扔到地方，又上去踩了幾腳，糖被踩碎。

我好后悔把糖給我爺，但已經晚了。

我說：「爺，別踩了。」

我爺停下，他轉頭看向我，然后開口說：「小東子，你奶給你的福袋呢？」

我愣了幾秒，我爺還是看見福袋了。

我繼續裝傻：「什麼福袋？」

我爺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他說話的聲音變了，變得刺耳：「福袋，把福袋給我！」

06

我被嚇個半死，急忙跑了出去，我跑到西屋：「奶，我爺跟我要福袋！」

我奶示意我小點聲，我小嬸兒已經睡了，我小叔給她掖了掖被子。

我奶小聲說：「出去說。」

我奶領著我去院里，我小叔也跟了出來。

我說：「奶，剛才我爺跟我要福袋，他說話的聲都變了，好像要殺我。」

我奶眉頭緊皺，她說：「你把福袋給他了嗎？」

我搖了搖頭：「沒給。」

還好我跑得快，要是我跑得慢，說不定就被我爺掐死。

我小叔朝著東屋看了一眼，他說：「媽，我爸出啥事了？」

我奶猶豫了一會兒，她小聲說：「你爸遇見鬼剃頭了，那剃頭匠時不時能附在他身上，等過了鬼節，就沒事了。」

我小叔問：「那門口掛的磨刀石也是阻攔剃頭匠的？」

我奶點了點頭：「是這回事。」

我奶又說：「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這話是對我小叔說的，我想住西屋，我害怕。

我拉住我奶的手：「奶，我不敢睡，我害怕。」

我奶皺了皺眉頭，她說：「你身上帶著福袋你怕啥？西屋得給你小叔小嬸兒住。」

我奶拉著我的胳膊就要回東屋，可我是真的害怕，我身后突然傳來我小嬸兒的聲音：「小東子要是想住西屋就讓他住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我小嬸兒站在門口，她臉上帶著笑。

我小叔的臉上帶著震驚，我奶也是愣在原地，他們都沒想到我小嬸兒能讓我住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