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希被我爸的樣子嚇懵了,一個勁兒地搖頭。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笑話我是吧!」我爸根本不聽她的解釋,逼近趙希,五指成爪,一把薅住她的頭發。
把她拖在地上打。
趙希哭叫不止。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去花瓶妹妹那里了。
花瓶妹妹看著院子里的鬧劇,高興得哈哈大笑,「她活該!」
「她馬上就要被賣了。」
「我昨晚聽見了,你爸要給黃鼠狼塑金身。他需要錢。」
我爸的錢大部分都存了死期,能流動的很少。
在我們村,女人也是可以流通的金錢。
「你去給你爸提議,把趙希也變成怪物討錢,她那麼好看,肯定討到的錢多。」花瓶妹妹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她的心理已經扭曲了。
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不扭曲才奇怪。
我爸膈應趙希,給她找了個了個五十歲的老頭。
準備把她賣出去。
夜晚,趙希摸進我的屋子,捂住我的嘴,對我做了噓的手勢,「我們一起逃吧。再呆下去,我們早晚都是一個死字。」
趙希被打得鼻青臉腫,要是在以前受了這種傷,她早就不行了。
她的身體真是越來越好了,要是逃出去一定會有個明媚的未來吧。
8
趙希帶我走了一條小道。
她牽著我。
手心都是汗。
走到半道,我突然想起花瓶妹妹。
如果我就這麼走了。
花瓶妹妹怕是活不成了。
我爸是不會管她的。
我必須帶走她。
我把自己的想法向趙希表達了。
趙希抓緊了我的手,眉頭皺了好幾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最終還是張了嘴,「雖然在背后說別人壞話不好,但有一件我覺得還是讓你知道比較好。
」
「花瓶妹妹她媽是個神神叨叨的瘋子。」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精神病都是會遺傳的。」
「她心理一直不正常,被你爸拐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你確定要帶她走?」
趙希攬過了我的肩,柔聲勸我,「我知道你是個善良好孩子。我們可以逃出去了再找人來救她。」
我搖了搖頭。
我們逃出去再回來,不知道要花費多長時間,花瓶妹妹能不能挺到那時候都是一個問題。
我必須得帶走她。
我還有沒完成的事。
趙希拽了我幾下沒拽動。
畢竟我的體重是她的兩倍。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算了,你想去就去吧。」
「記著走小路,大路上狗太多了。」
我們村幾乎每家每戶都養了看門狗,那狗見人路過就狂叫。
我點點頭,松開了趙希的手。
朝我家的方向奔去。
晚上的路黑黢黢的。
我有點害怕。
其實從小路走回我家,是會浪費很多時間。
這個點兒別說狗了,就是黃大仙都睡了吧。
我把心一橫,走了大路。Ɣz
趴在大鐵門前的黑狗。
閉著眼,爪子墊在頭下。
鼻子一聳一聳的,頭也隨著鼻子一點一點往上抬。
突然它睜開了眼。
直勾勾地盯著我,腿像是被壓麻了了,一直在抖。
發出凄厲的狂吠。
周圍其他的狗也競相叫了起來。
我的頭皮都在發麻,心提到了嗓子眼。
「趙希那臭娘們兒跑了!」
是我爸暴怒的聲音。
「李家的婆娘跑了!」
「大家快追!」
緊隨其后的是村長他們拿家伙,摩托車的發動聲。
這個距離我是通知不了趙希的,貿然去找她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我躲著找趙希的人,回了家。
不到一小時,我家院子里就響起趙希的慘叫。
我把窗子打開了一個小縫。
「臭娘們兒你還敢跑。」
我爸幾個巴掌下去。
趙希的臉腫得老高。
她哭著搖頭往后縮,吐出一口血水。
血水里躺著兩顆牙。
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我爸從腰間取下皮帶,折成兩股,一下一下往趙希身上抽。
趙希被打得到處爬。
「別打了,別打了。我沒有想跑。是李扶兄帶我跑的。」
我爸停下了,目光緊緊鎖著她。
趙希趕緊爬過來,跪在我爸面前,「她是妖怪,是怪物。」
「三個月前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怎麼可能還活著!」
「她早就死了,是山中的精怪占了她的身子。」
趙希嘴唇都在發抖,「說不定就是山中的黃皮子占了她的身子。」
「她以前不是老愛偷偷藏雞骨頭嗎?」
「我都看見了,她是去喂黃皮子的!」
「她是黃皮子,她會妖法!是她用妖法迷惑了我逃跑的!」趙希顛三倒四地說了一大通。
她太想活著了。
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我爸的臉越來越黑,對著趙希就是當胸一腳。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現在他信黃大仙,最聽不得別人說黃大仙。
趙希被踢得老遠,躺在地上不動了。
我爸還想追過去打。
「噗嗤。」人群中爆出一聲笑。
是個穿藏青色道袍的年輕人。
大晚上的還戴著黑墨鏡。
他清了清嗓子,「在下青云觀弟子。是你們村長找我過來的。」
「這位姑娘說的黃大仙還真有。就在你西南側的那間房。」他用手點了點我爸身后供奉黃大仙的房間。
眾人都勾著脖子去看。
「老兄,你膽子真大,居然敢供與自己結過仇的黃皮子。
」
「仇仙可供不得,它會給你一點甜頭,然后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
道士搖頭晃腦地繼續說,「這幾天村子里的怪事,想必也是它指示你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