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口吐人言:「小主人,前面的路要你自己走了。」
15
我忍著心中的忐忑不安,向墓地深處走去。
手中的靈石盈盈發亮,我好像聽到一片竊竊私語。
月光下我看向這些墓碑。
原來這是一片古墳,墓中的人不是千年前的郡主就是百年前的格格。
哪一位才是我媽給我結的陰親?
也不給點提示,要我自己找出來嗎?
我一個墳一個墳地看去。
突然腦中靈光一現,我挨個鞠躬:「各位美女祖宗們,你們到底哪個是我媳婦,你吱一聲啊。」
一陣風吹過,沙沙直響,一片寂靜。
我搖搖頭,只能無奈地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心中突然一陣震動。
我回頭看向一座略顯矮小的墓。
借著月光,我看到墓碑上寫著,這墓的主人叫作寧安郡主,是一個巾幗英雄,她在世的時候就被封為女將軍,最終為保護百姓,命喪敵軍之手,年僅十八歲。
我心里不由得生出幾分佩服。
手中的靈石震動幾下。
我自報家門:「我叫楚天,我媽讓我上山來送聘禮,如果姑娘不嫌棄,就收下吧。」
一陣風吹來,我手里的靈石飛了出去,落在了墓碑上。
那墓碑籠上一層藍色的光芒。
「爾是山神之子?」
我抬頭看去,墓碑上站著一個小姑娘,她身穿古代的襦裙,雙手抱著一把劍在胸前,抬著下巴,俯視著我。
「我不是山神之子,我是人,你是我要找的媳婦嗎?」
「人類?那你后面是什麼?」
我一回頭,竟然發現我身后不知什麼時候長出了一條毛茸茸的狐貍尾巴。
嚇得我左搖右擺退后了好幾步,才確定那尾巴真是從我身上長出來的。
16
正驚掉大牙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晴空朗月響起一個驚雷,伴隨著閃電從天空中蹦出一個人來。
「哇!兒子,找到山鬼了,厲害厲害啊!」
我看到那寧安郡主朝天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你……您是?」
「你可以叫我爸爸。」他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從哪來的爸爸?我叫不出口。
他腳底下的小人兒們紛紛起哄,他們鼓著掌: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收。」他十指收攏,做了個收的動作。
「兒子啊,這事你還得聽我好好跟你告訴告訴。」他盤腿坐在地上。
「吾乃是此山山神,你是吾子。」
「咱們山神生來便有個使命,就是娶了山鬼娘娘,將山鬼度化成神,可是我愛上了你的母親,不愿意娶山鬼,又逆天行事,改了你母親的命數,被天道懲罰,囚禁于山中十八年,只待吾兒長成替為父完成使命,為父才可脫身。」
我聽明白了,原來我只是一個成全父母愛情的工具人。
「怎麼能算工具人呢?」
他拍拍我的肩膀:「山神能聽到心聲哦~」
「往后我跟你母親去游山玩水,這偌大的狐山就交給你掌管了。」
他湊到我耳邊,生怕我反悔般道:
「你若是不喜歡她,和她做個表面夫妻也好啊,到時候遇到你喜歡的女孩,你可以告訴她,這片山頭我已經為你承包了!多麼霸氣。」
我嘴角抽動,您就是這樣追的我母親嗎?
「更何況——」他施個法,露出毛茸茸的大尾巴。
「我們狐族那可是人見人愛的呦。」
17
那郡主又嫌棄地白他一眼,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我估計就算他愿意娶山鬼,山鬼也不愿意要他吧。
我突然想到什麼:「我媽呢?」
「不必擔心。」他一臉胸有成竹。
「你媽她十八年前就該死去,是我強行將山神之力封在了她體內,保她肉身不腐,魂魄不散,此前那黑道人就是覬覦她體內的山神之力,我看得干著急,幫不上忙,幸好吾兒聰明,沒有讓你母親受到傷害。」
他贊許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兒子,你用靈石召出了山鬼這是第一步,你現在快和她結合,完成第二步,山鬼成神,便可以復活你母親。」
結合?什麼意思?我聽得老臉一紅,那小郡主也是尷尬地別過頭去。
「哎呀,結合就是……這還用為父教你嗎?」
「你倆,留這教教我兒子,為父先回避。」
他指著地上的兩個小人兒,一轉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四下寂靜,我跟那山鬼都面露尷尬。
「你倆干什麼?」
我驚訝地看著那兩個正在脫衣服的小人兒。
「主人有命,不敢不從。」
于是,我和寧安坐在一起,一臉詭異地看著兩個小人兒在月光下做著不可描述之事。
18
看著看著我就覺得氣血上涌,渾身燥熱,畢竟我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人。
我望向旁邊的寧安郡主,只覺得她說不出的美麗好看。
也不知怎麼,我就牽起了她的手,又不知怎麼,我們吻到了一起。
一夜無眠,天蒙蒙亮,我看著盤腿打坐,身上鍍上神光的山鬼。
她睜開眼睛狠狠地看我一眼,臉上卻露著遮不住的羞紅。
「小楚!」母親走了過來,后邊還跟著我那便宜父親。
「小楚。」父親嘿嘿笑,望向母親的眼神中卻盡是溫柔繾綣。
「你母親已經和我們一樣,擁有了漫長的生命,等踏遍她想看的山山水水后,我們會回來看你們的呦~」
母親的臉變得好年輕,跟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