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又望向院子里的眾人：「狗也看了，沒什麼事就趕緊走吧，等下別說我馮志忠不懂待客之道。」

小叔還想和張有平說幾句好話，只是被我爺爺一個瞪眼就待在原地不敢動彈。

其他人只得悻悻地走出院子。

臨出門前張有平還回頭望了一眼黑狗，眼里說不出地怨毒。

我去關門，又聞到了那股臭味，他們說的那種尸臭味，這和狗隔著老遠，怎麼味還這麼大。

7

小叔還想勸我爺爺幾句，只是被我爺爺鐵青的臉色嚇到了，只得灰溜溜地走開。

爺爺走到黑狗面前，摸了摸他的頭：「別人這麼說你，但是我信你。」

只是這話剛說完，爺爺就愣住了，剛才眾人離得遠沒有注意，靠近了才發現這鎖鏈已經斷開了。黑狗一直沒有起身，所有人都沒有察覺。

爺爺又看了看狗嘴，不知道是吃了什麼，還殘留著一絲血跡。

爺爺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難道真的都是黑狗干的？

當天夜里，爺爺一晚上沒有閉眼，夜深了，他給房子留了條縫。

等下就想看看這黑狗夜里到底有沒有出去。

半夜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爺爺起身，輕聲輕腳地來到窗邊。

就看到黑狗獨自起身，朝著門口方向走去，臨出門前還四周看了下，似乎在確認有沒有人發現自己。

爺爺小心翼翼地跟在黑狗后面，那黑狗走得也不急，像是在散步，這邊看看那邊望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個地方已經出了村，但也不是很遠。

就看見黑狗在地里刨著什麼，然后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爺爺怕被發現，離得有點遠，也看不清黑狗在吃什麼，只是心里亂得要死。

不管黑狗在吃什麼，都說明它和最近家禽的消失有點關系，而自己還在護著它。

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錯？

8

黑狗狼吞虎咽了一會把原本刨開的土地又重新埋了回去。

隨后又是左右一陣觀望，確認周邊沒什麼異常，這才慢悠悠地離開。

等黑狗走了一會，爺爺這才踉踉蹌蹌地到了之前​​‌​‌‍‌‍‍​‍‌‌‍​‌‌​‍‌‌​‍‌‌‌‍​‍‍‍‍‌​‌​‌‍​‍‌‍‍​‌‍‍‍‍​‌‌‍‌​‍​‌‌‍‍‍​‌‍‍​‌‍‌‌​‍‍‌​‌‍‍‌​‌‌‍‍‍​‌‌‍‍‍​‍‌‌‌‍​‌‌‌‍‍​‍‍‍‌‌​‍‌‌‌‌​‍‍‍‍‌​‍‍‍‌‌​‌‌‍‍‍​‍‍‍‍‌​‍‍‍‍‍​‍‍‌‌‌​‍‍‍‍‌​‌‌‍‍‍​‍‌‌‌‍​‍‌‍‌​‌‌‌‌​‌‍​‍​‌‍‌​‍‍‍​‍‍‍​‍‍​‍‌‌‌‍​‌‍‍​‍‌‌‍​‌‌​‍‌‌​‍‌‌‌‍​‍‌​‍‍‌‌‌​‍‌‍‌​‍‌‌‌‌​‍‌‌​‌‍‍‍​‌‌‍‍‍​‍‍‌‌​‍‍‌‌‌​‌‌‌‌​‍‌‌‌‌​‍‍‍‍‌​‌‌‍‍‍​‌‌‍‍‍​​‌​‌‍黑狗在的地方。

才靠近就聞到一股臭味，和從黑狗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模一樣，甚至味道還要更重一點。

沒有什麼工具，只得徒手把泥地挖開。

天色黝黑，看不清，只能借著點月光，看到大概。坑里都是些破碎的尸體，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都已經被咬得稀碎，有些都已經腐爛，混雜著泥土。

嘔。

爺爺沒忍住，在一邊吐了出來。

吐了好一會兒，實在是吐不出東西了，這才一屁股坐了下來，只感覺胃里仍然是翻江倒海。

爺爺坐在地上朝著邊上吐了口唾沫。

抬頭，看到月光下，一雙漆黑的眸子就在不遠處注視著自己。

9

黑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折返，蹲坐在不遠處，靜悄悄地看著爺爺。

可能是在爺爺翻地的時候，也可能是在爺爺嘔吐的時候，甚至有可能它從始至終就沒走。

那雙黑色的眸子不帶一絲情感，就這樣安靜地看著。

那種心慌的感覺又充斥著爺爺的內心，他想站起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的嘔吐。

抑或是內心的害怕。

兩條腿都動彈不得。

黑狗慢悠悠地朝著爺爺的方向走來。

爺爺咽了口唾沫，心臟怦怦怦地跳著。

突然，黑狗停下了腳步，它兩只耳朵微動，似乎是聽見了什麼聲響。

兩邊出現火光，一群人舉著火把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在那兒，把這里圍了，不要讓它跑了。」

是張有平的聲音，他帶著一幫人，把黑狗圍了起來。

爺爺感覺恢復了點力氣，一個閃身躲進了邊上的土堆后面。

幾個大漢把黑狗圍在正中間，黑狗看著他們，嘴里發出嗚嗚的低吼聲。

「今天看你還怎麼逃。大伙一起盯著，別讓它跑了。」

幾個人準備了繩套，朝著黑狗套去，只是黑狗也格外敏捷，幾個閃身就躲過了這些繩套。

又有幾個人想要將黑狗撲倒，都被黑狗一一躲開。

張有平冷笑一聲，手上拿著把鋼叉看準黑狗躲避的間隙就朝著黑狗肚子上刺去。

黑狗躲避不及，鋼叉從它的肚子上穿了過去。

一股黑色的液體順著鋼叉流了下來，滴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黑狗吃痛，只是它動彈不得，其他幾人看情況趕緊上前用繩子把狗拴住。

「這下看你還往哪里跑。」

張有平神情陰郁，看著被套住的黑狗，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

爺爺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火光中，不知道為什麼，張有平看著是那麼地尖嘴猴腮。

10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爺爺這才敢從土堆后面出來。

一刻都不敢停，連滾帶爬朝著自己家走去。

到了家把門閂住才敢喘口氣。

一晚上都沒睡，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敲門。

是村長，他說有人抓到你們家黑狗晚上偷雞。

爺爺還想反駁一下，畢竟自己一晚上跟著，但是想想還是閉上了嘴，這里面處處都透露著古怪。

言多必失，干脆就啥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