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感覺家里都變得陰冷了不少。
平時睡覺只需要蓋一床被子,如今蓋兩床都還覺得冷。
好不容易快睡著的時候,卻又被一陣冷風給吹醒了。
我沒忍住打了個寒戰,明明記得睡覺前我把窗戶關好了的。
然而抬頭望去,窗戶正大開著,寒風嗚嗚嗚地往屋里灌。
我裹著被子費力地挪到窗戶前打算關上它。
結果卻看到阿姐的房間里亮著燈。
看著這一幕,我被嚇得都不知道怎麼喘氣了。
自從阿姐死后,她的房間就被鎖了起來,我跟爸媽都很默契地不提及她。
這大半夜的,爸媽絕對不可能去阿姐的屋子。
想到這點,我內心的恐懼直線上升。
如果爸媽沒去那間屋子,那里面的燈又怎麼會亮著?
我不敢細想,只想趕緊關好窗戶躲進被窩里。
可我的手就好像不聽使喚了一樣,不管我怎麼用力,都沒辦法關上窗戶。
正當我還在費力跟窗戶較勁的時候,阿姐的屋里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人影在燈光的照射下映在了窗戶上。
我使勁眨巴著眼睛,不管怎麼看,那人影都像是阿姐。
難道……難道阿姐真的回來報復我們了!
我想大聲喊我爸媽,可話都到嘴邊了,就是喊不出聲。
我想跑,可渾身就像被定住了一樣,除了站在原地面朝著阿姐的房間,我什麼也做不了。
此時的我就像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阿姐的影子從房間里滲透了出來。
她是一點點從窗戶和門縫里整個房間的四面八方滲透出來的!
「弟弟,你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不救我?」
阿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空洞又絕望。
「我要你們所有人給我陪葬!我要你們所有人不得好死!」
阿姐的聲音越來越刺耳,她的影子也越來越清晰。
我甚至能看到她那沒有皮的后背。
「阿姐,求求你放過我吧!不是我要害你的!」
我絕望地拼命求饒。
直到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睜開眼一看,我爸媽居然出現在了我面前。
10
「小壯子你咋了?做噩夢了?怎麼喊你,你都不醒,扇你兩巴掌才把你扇醒!」
我媽很是焦急地看著我。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只覺得之前夢到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
「媽,我夢到阿姐了,她回來索命了!」
我幾乎是帶著哭腔講述了昨晚做的夢。
聽完我的講述后,我爸媽的臉立馬沉了下來。
「孩他爸,要不然咱們還是趕緊搬走吧!實在不行少帶點行李,走小路出去!」
我媽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看得出來她也很害怕。
「小路多少年沒人走過了,要是走小路,怕是天黑了也走不出去,等天黑了,山里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爸不同意我媽的法子。
「那你說咋整?反正我這些天也老是做噩夢,總覺得阿妮就在我身邊一樣。」
我媽一邊說一邊朝著四處打量。
「先去找巫師,看看他咋說吧。」
在我爸的帶領下, 我們一家又跑到了巫師家。
只是讓我沒想到是,巫師家門口已經圍滿了村民。
他們也都是來找巫師要個說法的。
「大師,你不是已經收了那妮子了嗎?怎麼我們一家昨晚都夢到她了?」
「對對對,我們也夢到了,太嚇人了!」
在場的所有人昨晚做的夢幾乎都一樣。
巫師被問得啞口無言。
「一定是她說的話靈驗了!你們想想,酒鬼跟老光棍死的那天正好是她的頭七,他們三都是愿望兌現后就死了,還有王寡婦死的時候是那妮子的三七……難道這都是巧合嗎?肯定是她說的話應驗了啊!」
這話是從一個年輕人口中說出來的。
仔細一想他分析得確實很有道理。
他這話一出口,大家都被嚇得縮了縮脖。
「大師,您到底行不行啊!」
巫師的額頭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珠。
「你……你們要是信不過我,那就去找別人!」
巫師撂下這句話,轉身就進了屋,還順便把門給鎖死了。
看他的意思,八成是解決不了這事了。
見巫師都已經這種反映了,大家就更慌了。
「這可咋整啊!我就說昨天那石頭掉下來絕對不是意外!」
「出村的路就一條,現在我們想跑也跑不了啊!」
「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那個老婆子?不是她說的啞女開口所言必靈的嗎?沒準她能救咱們!」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發表著意見,最靠譜的只有最后這人說的這句。
「可那老婆子不是被趕走了嗎?咱們也沒地找她去啊!」
原本燃起的一絲希望,在這一瞬間又破滅了。
11
「我知道她在哪!她根本沒走,我前兩天還看到她在村子附近轉悠!」
村里的街溜子小張娃這句話一出口,大家破滅的希望又重新被點燃了。
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在村外的一個破屋子里找到了老婆婆。
見我們來找她,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樣。
「阿婆,之前是我們有眼無珠,不知道您才是高人,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別看小張娃平時不著調,這關鍵時刻真是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