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只要你成全了我，那糧食，我們不要了！」

9

村長面露為難：「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我一個村長，哪里能……」

這時，他忽然話鋒一轉，道：「小陳出生不久，他爹就被野人殺死了，他娘也落得個半身不遂，可以說，小陳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所以，今兒個，我做主了，就讓他娶你為妻！」

我嘴角浮現滿足的笑容。

村長他轉話鋒，只因，剛才我悄悄掀開了大盆的一角。

他看到，我盆里裝著的人參了。

他知道我想要表達的意思，只要他答應了我的要求，我就會把人參給他。

「村長，我曾對大妞發過誓，今生非她不娶！」

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有力的聲音。

我看到了陳二哥。

他面色鐵青：「大妞呢？」

大家紛紛散開。

于是，他看到了地上被切斷脖子的姐姐。

霎那間，陳二哥發瘋一樣沖了過來，抱著大妞痛哭：「是誰，是誰殺了她？」

我趕忙道：「姐姐生性淫蕩，她勾搭野人，沒了清白，回到家后，看到我媽，才想到了守貞潔，所以就自殺了。」

「放屁！」

陳二哥紅著眼沖我吼：「大妞才不是那種淫蕩的人！」

我聳了聳肩膀：「反正姐姐是沒了清白，自殺死的。」

陳二哥緊緊抱著大妞，一句話也沒說。

我又開始嫉妒了，忍不住道：「二哥，你還抱著她干什麼？她都臟了，她配不上你！」

陳二哥憤怒地看著我：「住口！不管大妞變成什麼樣，我都愛她！」

我縮了縮脖子，朝村長看去。

一旁村長咳嗽一聲，道：「陳二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古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現在大妞死了，我就替你做主了，你娶陳美麗為妻吧！」

陳二哥吼：「我發過誓，今生非大妞不娶！」

村長皺皺眉：「但大妞死了，難不成，你一輩子都不娶妻？」

陳二哥堅定道：「不錯！我一輩子都不娶妻」

村長不太高興：「你說什麼話，村里人口本來就少，你不結婚生子，那后人也有樣學樣，都不結婚，那不就絕村了嗎？」

陳二哥道：「我只遵守自己的誓言！」

村長的威嚴再三遭受到挑釁，他鐵青著臉道：「我的話就是村規，你知道違抗我的話，下場是什麼嗎？」

陳二哥一字一句道：「此生，我非大妞不娶！」

村長笑了：「來人啊！」

我瞪大眼睛。

村長這是要對陳二哥用老鼠桶刑了！

村長家里有一個大木桶。

桶里裝滿著餓了十多天的老鼠。

村里只要有人違抗了村規，就會被村長扔到木桶里，生生承受老鼠啃噬的痛苦。

陳二哥緊緊抱著大妞，流著眼淚道：「大妞，我死也不會娶別人！」

我心里又憤怒，又擔心。

憤怒陳二哥深深愛著姐姐。

同時，我又擔心陳二哥被老鼠咬。

這時，陳二哥忽然拿起姐姐尸體旁邊的菜刀，狠狠朝自己脖子抹了過去。

霎那間，殷紅的血，再次迸濺在我臉上。

這血，溫熱一片。

「啊！！！」

我控制不住的尖叫，扔下木盆朝陳二哥跑去。

可他……

還是死了。

10

姐姐死了。

陳二哥也死了。

而我什麼都沒撈到。

反而還倒貼了一盆人參。

等人都走了之后，村長說：「陳美麗啊，我也說了讓你嫁給陳二哥，事，我已經做了，但成沒成，你可都得把人參給我。」

我有些恨地盯著村長。

都怪他做事太急，逼的陳二哥死了。

可是，我不敢得罪他。

村長是全村的權威，得罪他，等于是死。

我十分乖巧地將人參給了村長，說道：「村長，您說的對，謝謝您。」

等村長走后，我媽抱怨道：「你瞧瞧你，一點都沒有我的風骨，沒了個陳二哥，要死要活干啥？」

我譏諷道：「你有什麼風骨？你要真有風骨就不會想著被野人滋潤了！」

「你！」

我媽揚起手想打我。

我不甘示弱看著她。

最終，我媽還是沒下手。

她指了指地上兩具尸體道：「趕緊把尸體處理了，不然發臭。」

我不理她，轉身進了房間睡覺。

我才不會干活呢。

什麼活都是姐姐干的，我只要吃大白米飯就可以。

至于姐姐死了嘛，那活就應該我媽干。

誰叫她是我媽呢。

……

我萬萬想不到，我媽也不干活。

兩具尸體就這麼在堂屋躺了一天。

當晚，我做了夢。

夢里，姐姐與陳二哥結婚了，過得特別幸福。

我嫉妒死了。

第二天一早，將姐姐拖到院子里，燒了。

村子里的人講究入土為安。

但我不，我要把姐姐挫骨揚灰！

至于陳二哥嘛。

我把他拖到我房間的床底下，埋了起來。

陳二哥生不是我的，死也該與我同寢了。

……

11

當晚。

村長使勁地敲著門。

他端著裝著人參的大盆，十分憤怒道：「你們給我送的是假參，這他媽都臭的流濃水了！」

我往大盆里面瞅了一眼。

里面的人參看起來很好啊，為什麼他說這是假參……？

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了。

他是在訛我和媽媽呢！

村長狠狠瞪了我一眼，道：「我就告訴你，再給我弄來一模一樣的人參，否則就別怪我處罰你們！」

我媽臉蒼白一片。

村長說的十分嚴重。

那餓急了的老鼠，會往女人身體里鉆的！

這一次，我媽揚起手，重重扇了我一巴掌：「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貨，這人參，應該當著全村人的面給他的，這樣他就不找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