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的博物館里面的人體標本出現了尸斑。
其他同事漠不關心,只有我汗毛倒立。
因為——
那具人體標本,早就被我換成在淘寶上買的模型了!
1
我叫陳程,今年 28 歲,是巖城博物館的一名保安。
出生的時候,村頭的算命瞎子便說我身旺財弱,命硬克父克母克家人。
五歲上,家里遭了洪災,我失了父母。
撫養我的祖父祖母,在我八九歲時,便相繼離世了。
是叔嬸好不容易把我拉扯長大。
但叔叔也在我 16 歲那年出車禍去世了。
實在不忍再拖累我那淳樸少話的嬸嬸,高考落榜后,我便早早出了社會。
這十年,我到過許多地方討生活,浙江的溫州、義烏,江蘇的蘇州、鎮江,廣東的深圳、東莞、潮州、珠海……哪里有人淘金我便往哪里去。
我也干過很多工作,扛過水泥,扎過鋼筋,賣過房子,送過外賣,當過廚師,開過網店……還被一個同鄉騙去做過兩個月的傳銷。
我最窮的時候,住過月租 200 的地下室,連續吃了一周的饅頭和泡面。
終于,在 23 歲那一年我攢夠了創業的本錢,和朋友合伙開了一家專做進出口貿易的小公司,算是撈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但好景不長,口罩原因加上倉庫起火、合伙人的退出,公司的資金鏈徹底斷鏈。
我賣了車房抵貨款,征信也黑了。
奮斗十年,仍是一無所有。
我想,或許是我生來命衰,再怎麼努力都是徒勞無功。
我擺爛了,來到巖城自然博物館做保安,月薪五千。
提前 30 年過上了退休生活。
2
然而,麻繩偏細處斷。
一個月前,我那熬白了頭的嬸嬸突發心臟病,需要立刻做心臟搭橋手術,手術費用 15 萬。
正當我為了籌措手術費焦頭爛額之時,轉機出現了。
這天,值完晚班的我,與白班的同事交完班回家。
從博物館后門拐進一條小巷子,一個戴著兜帽的中年男子就將我攔住。
他說要和我做一筆交易。
只要將博物館的其中一具人體標本盜出來賣給他們,他們便給我 10 萬酬金。
巖城博物館是一個坐落在巖城西南面的老式的博物館,建筑和展覽水平都還維持在 00 年代初。
館內有一延續了二十年的特色——人體標本展覽。
這個活其實并不難干,我們博物館一共有 6 名保安,夜里值班兩人一班。
和我搭班的羅師傅跛了一條腿,已經到了快退休的年紀。
因此,夜里他一般在休息室睡覺,我則在監控室值守。
只要趁著我值夜班的時候,將展區的監控一關,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那具標本盜出來。
每隔三年,展館就會更換一批標本。
今年已經是這批標本展覽的第三年,而標本因為平時護理不到位,在第三年已經很有一番面目可怖,少有游客會近距離細看。
對方準備了一具相似度極高的標本模型作為替換,以假亂真,不在話下。
我不知道對方想要買下那具即將被替換掉的人體標本的目的是什麼,我只知道那 10 萬塊酬金是嬸嬸的買命錢。
我無法拒絕。
所以在半個月前的一個夜晚,我將最中間的那具標本盜賣了出去。
3
也許是我神經太緊張,那之后,我總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暗處盯著我。
正當我慢慢忘記這件事的時候。
今天,在展廳巡邏的時候,同事小周竟說他嗅到了一股隱隱的惡臭。
而臭味的源頭,正是最中間那具被我替換的人體標本。
小周正要走近前去仔細觀察。
我的心頓時便提到了嗓子眼。
這時,羅師傅跛著腿走了過來:「正常,這標本每到第三年就開始發臭了。」
又瞟了一眼我慘白的臉,指著我笑罵道:
「你這臭小子,膽子怎麼這麼小,這標本天天看著,你還怕個啥。」
見羅師傅和小周并沒有發現異樣,我總算松了口氣。
然而就在他們轉身去下一個展區的時候,我竟看到,那具「人體標本」上赫然出現了點點尸斑。
我分明記得當時那具模型并沒有這些瘢痕。
難道,那人放進去的不是模型?
冷汗瞬間浸濕了我的后背。
為了不引人懷疑,我強壓下心頭的恐懼。
4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里。
我坐在監控室,羅師傅一如既往地在休息室休息。
我想著等到半夜之后,再去展區再來細細查看。
長夜漫漫,我打開了抖魚 APP 刷直播。
一進去,我便看到了一個身穿道袍,頭戴方帽,留著兩縷青須,一臉正氣的年輕道士端坐在鏡頭前。
賬號名為「茅山大師兄」,這名頭倒是響亮。
正想滑過去,恰好看到了百萬粉絲網紅刀疤靖向「茅山大師兄」連刷了三個嘉年華。
這刀疤靖是知名的反封建迷信主播,現下竟也對這道士也這麼推崇。
我不禁有些好奇了起來。
這時那道士說道:「感謝大家的關注和支持,我的粉絲數突破了 5 萬,老規矩,我將隨機免費連線一單作為福利。
」
想著展區里的那具詭異的「標本」,鬼使神差中,我點擊了申請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