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就這樣,跟這些左鄰右舍統統調查一番后。
周隊只收集到一個看似有用的線索。
我哥的這些老姐姐女友,長得都很白。
甚至按鄰居們形容,她們還都白到很不自然的程度了。
對此,我有一個荒唐的念頭。
啥人能這德行,刨出來的啊。
5
周隊一直有個外號,是我們縣的刑偵神話。
無論怎麼棘手,都會命案必破。
但一晃,我哥死了足足三天。
他卻一丁點進展都沒有。
鬧得我家,尤其我媽,整天以淚洗面。
這一次,我安頓好我媽,正要出門買菜。
電話響了。
「是你家有案子吧?資料傳到省廳了。我們戶籍科打算接手。
「想跟你問幾個問題,現在方便嗎?」
我一愣,隨后差點氣到爆。
還戶籍科呢,現在的騙子,咋這麼真不專業。
想誆到我家的信息,就不能換個好一點的借口?
我沒慣著他,一頓破口大罵。
有時候壓抑久了,這麼釋放一下,也相當解壓。
對方沉默,最后直接掛了電話。
就這事,我也跟周隊吐槽了。
「戶籍科?」周隊拿出相當震驚的樣子。
「是不是很搞笑?」我補充一句。
誰知道,周隊一點玩笑之意都沒有。
「我確實把這案子上報了,但怎麼驚動這幫家伙了。」
老周撂下這話,真讓我似懂非懂。
6
按習俗,我哥雖然還被放在停尸房,還只剩下一張皮,但頭七這天,也還是要燒燒紙的。
我媽還放出話來,讓我多買些紙活兒,尤其是坦克大炮啥的。
我挺納悶:「媽,你咋想的,是讓我哥去陰間后,做個霸道的軍火商?」
我媽恨意十足:「剛子是個冤魂,咱們多燒點武器,讓他自己找機會,也能報報仇!」
我:「……」
但母命難為。
晚上九點多,我找了個偏僻地,大包小包地往那倒騰。
趕巧周隊也趕來了。
本來我挺感激。
我這同學,真仗義,沒白交。
但誰知道。
他讓我先停一停手里的活。
「剛剛省里來了一個專家,立刻接手你哥的案子不說,還指名點姓,要找你。」
乍一聽,這是好事啊。
但讓我不解的是。
大黑天,竟突然天降一個破案專家?
我沒時間多問。
周隊開著警車,立刻載著我揚長而去。
當然了。
我發現周隊一直沉著臉。
而且這一路,光同樣一句話,他就強調不下三次。
「老同學,你記住,那專家就是玩譜呢,他問你什麼,你就說不知道。
「沒幾天,等他灰頭土臉走了。我依舊接手。你哥這案子,我保證,破定了!」
所以,我一直有個心理準備。
問啥,都不知道。
好吧,就這麼定了。
7
剛進警局大院。
我就留意到,有個小年輕,一屁股坐在大樓正門的臺階上了。
好家伙,真有視覺沖擊。
他也穿著警服,看肩章,兩杠三星。
這說明,他是個大警督。
就這頭銜,不客氣地說,比我們縣公安局局長的級別都高。
另外……
他低著頭,看樣子正琢磨啥事呢。
這麼一顯,把他嶄亮的光頭,完全暴露出來。
我第一反應,他不會還是個佛子吧?
但怎麼會有佛子長得這麼眉清目秀啊,還當了警督呢?
這時周隊拿出見怪不怪的樣子,開車直奔過去。
「你好,咱們前幾天接觸過,我是省廳戶籍科的,叫郭詭生。」
見面后,他還當先跟我握手。
此時此刻,我那顆心,繼續風中凌亂。
我再也不會笨到以為,這是個騙子了。
周隊一直對我使眼色。
明白他意思,按我倆事先約定的辦。
我也為此做好了充足準備。
那句「不知道」,幾乎就放在嘴邊了,隨時脫口而出。
而且接下來,客套幾句后,郭詭生也步入正題了。
「咱們聊聊案子吧,先確定一下,你哥是叫李剛吧?」
我卡殼了。
笨尋思,我哥叫啥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有點白癡啊?
這時郭詭生又說:「同志,這次叫你來,主要想請你幫一個忙,一會一起去警局會議室,可以嗎?」
我繼續卡殼。
主要是,細品他這句話,我也沒辦法用「不知道」來回答啊。
隨后,郭詭生又拿出很嚴肅的態度。
「李剛的案子我仔細研究過。我也有信心,這兩天就把它偵破。所以這幾天,你都多配合我,好不好?」
兩天、破案!這字眼……絕對狠狠刺激了我。
「好!」我幾乎脫口而出。
周隊聽到這,直接無奈了,對我來了一個白眼。
是啊,我倆的約定呢?
但管他呢。
8
我們結伴進了警局。
目的地:一號會議室。
這也是平時開最重要的會議的地方。
但此時。
大夜里的,會議室的百葉窗也全落了下來了。
還有兩個實習小警員,正守在門口。
乍一看,弄得神神秘秘。
而且這倆小伙,臉色都很差。
看得出來,絕對是硬撐的,不然早就結伴吐去了。
「喂,怎麼回事?」周隊呵斥道:「身為警務人員,遇到什麼事了,竟都變得這麼慫。」
但講真的,也別說這倆人了。
我們進去后,看著這里面的情景。
我和周隊同樣也好過不到哪去。
會議室的大桌上,此時竟鋪著我哥的那一整張人皮。
人皮被解凍了。
也沒想到,這麼一展開,竟能這麼大。
周隊臉色變來變去,最后吐槽一句:「這會議室以后還能用嗎?」